主SuperBat互攻无差,混乱中立作者

【SBS无差】飞越疯人院(2)

前情提要:超人——克拉克·肯特在精神病院醒来,被告知超人的身份只是自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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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是纽约一对普通商人夫妇的独子。

而在他自己的幻想中,他生活在一个名为哥谭的城市里,是富可敌国的亿万富翁、夜夜笙歌的花花公子,以及,一个在夜晚打击犯罪的黑暗英雄。

最糟糕的部分是,在现实世界中,布鲁斯·韦恩确实是个天才。

“五个跨领域的博士学位,格斗和极限运动爱好者,同时具有极强的反社会人格和暴力倾向……你不会想知道一个高智商的疯子能有多危险。”

卢瑟告诉克拉克为什么他的室友需要一件束缚衣,以及警告他尽量避免与对方接触。

“上周末的事情我不想再来一次了。”他离开病房前对克拉克说,将一个呼叫装置用胶带缠在克拉克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韦恩有什么异常举动,按这个呼叫按钮。”

事实上,韦恩根本没有卢瑟提及哪怕百分之一的危险,他用了整个上午看着窗口,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克拉克歪着脑袋观察他一上午,差点把自己看落枕。

直到某种生理冲动终止了他的观察。

“你有办法帮我解开这些束缚带吗?我想去厕所。”克拉克活动他的脖子,对着天花板高声说。

虽然连他自己也觉得求助一个除了脑袋之外都被绑在束缚衣里的男人很可笑,但假设布鲁斯·韦恩真如医生所说是个高智商的危险品,他肯定有办法帮克拉克解开束缚带。

不知道是不是超人那部分人格作祟,克拉克想在卢瑟面前保留那么点微不足道的隐私。

他的室友不出意料的没有给出半点回应。

于是克拉克继续说下去——

“卢瑟医生只给了我一个呼叫器,而它的作用还是为了防止你失控……我不保证如果用这个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他们会不会一冲进来就给你打镇定剂。”

隔壁床的方向传来响动,克拉克忍着颈部肌肉的酸痛朝左手边转过头,正看到那个陌生男人从床上跳下来,轻而易举地在脚尖上找到平衡。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克拉克一定没法相信这事儿:束缚衣把布鲁斯绑得像个木乃伊,但他活动起来简直天杀的灵敏。

而且那男人的模样也是天杀的英俊。

他跳到克拉克床边,俯身用牙齿拉扯那些束缚带。

克拉克感觉到潮热的呼吸拂过手腕上没有病号服遮挡的皮肤。

嘿伙计,那些布条应该没法这么简单被解开,你这么做或许不是很对得起你的牙齿和高智商。

但在他把这句话说出口之前,松脱的布条已经顺着他的右手滑了下去。

布鲁斯一言不发跳回自己的病床,像记忆合金一样重新找回刚才的姿势,继续对着那一小块蓝天出神。

剩下的时间里克拉克没工夫再和布鲁斯搭讪,他以最快速度将自己从剩下的三条束缚带里解脱出来,冲向角落的卫生间。

但当他解决了眼下最紧迫的问题后,对室友的好奇心又回来了。

他站在两床之间的过道上,小心与布鲁斯的床位保持着半米以上的距离,以防激惹到对方。

“你真的幻想自己是一个叫蝙蝠侠的超级英雄?”

“……”

“没有丝毫超能力?认真的?那你用什么打击罪犯?只靠枪械和格斗术?”

“……”

“你要怎么保证每夜在你的城市巡逻?当你必须与三个女模特上床的时候?你的人设已经脱离实际了。”

虽然它确实酷毙了,克拉克默默补充。

他没期待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像样的回答。老实讲,现在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室友是个自闭症。但在他放弃撩拨男人,准备回到床上时,一个陌生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你想要和我讨论‘实际’?当你自己是一个穿着紧身衣、会飞还会喷火的外星人的时候?此外,我不用枪。”

那个男人有一口优雅的牛津腔,倒是很符合他出身名门的设定。

“你知道我?”克拉克猛地转过身来。

如果布鲁斯的记忆能证明超人的存在,那么眼下的事情确实是一个阴谋无疑。

“因为我听到你们的对话。”男人说,仍旧保持着他眺望远方的动作,“夸大妄想的机制,是大脑利用已知信息构架出一个虚假的世界。一旦我知道你幻想出的形象,当蝙蝠侠需要一个同伴的时候,我的大脑就会自动在想象世界中加入关于超人的记忆;同样的道理,我将阻挠自己的医生和护工想象成反派。”

“哇哦。”克拉克发出干巴巴地感叹,除了这个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哇哦。”

“我有一个心理学博士学位。”布鲁斯回答了那个单字后面潜在的问题。

天才。五个跨领域的博士学位。克拉克想起主治医生查房时说过的话,设法让自己不那么嫉妒。

“那么用用你的专业知识,韦恩博士,告诉我该怎么治愈这种疾病。”

布鲁斯没什么身体上的反应,他确实与克拉克交谈,但僵硬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

“……它也有可能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假如超级英雄的部分才是真实的,那么我们都不可避免幻想过‘正常的’生活,它利用了我们的逃避心理。”

“为什么你要逃避成为一个英雄?”

“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父母被杀了。那之后,没有什么是好的。”

“呃……我很抱歉……可我不觉得超人的生活很糟。”克拉克迟疑地辩驳,“我本可以拥有力量、名望、满足感,为什么我要逃避它?”

孤独。”布鲁斯说,“你来到地球肯定不是因为叛逆期而离家出走,如果失去父母已经足够一个人感到孤独,另一个失去故乡的人会怎样?”

他是对的。

克拉克绝望地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所有事情都变得更糟了,像潘多拉打开魔盒,克拉克无法抵抗诱惑选择和这个疯疯癫癫的天才搭话,然后将自己卡在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线上。

所有事情都可能是假的,和它们完全真实的概率一样高。

“要么这边,要么那边……你怎么能同时坐在两张椅子上?”他忍不住质疑对方,想要从这个尴尬的平衡点解脱出来。

“蝙蝠侠怀疑一切。”

“所以假设的基础还是‘蝙蝠侠’?你不能用结论证明结论!”

“逻辑学不错,小镇男孩。”

“如果你怀疑一切,还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呢?”

“我。”

克拉克没忍住笑出来:“所以这是你的理论核心?蝙蝠侠先生,‘Je pense, donc je suis’?”

(此处为笛卡尔的名言,“我想,所以我是”,旧译我思故我在但那个翻译有歧义。)

“哦。”束缚衣里的年轻男人在这段对话中第一次正眼看向克拉克,苍白的薄唇勾起一个假笑,“你知道笛卡尔。”

那个笑容脆弱又锋利,像一道电流,沿着克拉克的脊椎噼啪炸开。

“或许我确实是个疯子,但我又不傻。”他强调说,克制着颤抖的冲动,“我是古典文学系毕业的,甚至还是星球日报的记者。”

“体育版记者。”布鲁斯补充道。

克拉克夸张地皱眉撇嘴,双手环抱在胸前,用动作表现出“咱俩这事儿没完”的态度。

他浮夸的表演再次赢得布鲁斯一个笑容。

布鲁斯很特殊。

不仅仅因为他比克拉克见过的所有人都英俊,更不因为他和克拉克同病相怜。

这个男人孤僻、睿智、矛盾,理智又疯狂,有着尖锐而辛辣的幽默感。

克拉克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布鲁斯昂起头,用钴蓝色的眼珠打量他:“现在,小记者,你打算一直站在哪里和我讨论哲学,还是行行好给我倒杯水?”

克拉克毫无疑问地选择后者。

“要不要听听‘体育版记者’的意见?”他坐到男人床边,将杯子放到对方唇边,看着他小口啜饮,“这件事里还有一点说不通,人们幻想只因为他们向往美好之物,而你构筑了一个完全痛苦的世界,却不肯放弃它——我对自己的妄想至少还能用杰克苏解释,你知道,钢铁之躯与超级力量之类的,所有男孩子小时候都渴望的东西。”

因为她是哥谭。”

“但你甚至无法证明它——”克拉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的哥谭和我的大都会,它们可能仅仅是某个邪恶幻想的一部分。”

“是的,我不能。”男人阴郁地说。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克拉克叹了口气,伸手拉扯对方束缚衣上的皮带,“所以为什么不表现得聪明一点呢?好设法摆脱这些东西?”

“所有自由都要付出代价。”

布鲁斯单方面地结束这场谈话,重新看向他的窗户,无论克拉克再做什么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了。

克拉克感到十分失落,他喝掉杯子里剩下的那一半水,把自己丢回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

他忽然明白布鲁斯为什么喜欢望着窗外。至少在他眼前只有单一的白色时,他不需要思考天花板是不是真的。

克拉克真希望自己没有布鲁斯疯得那么厉害,但从现实意义上看,一个外星人远比有变装癖的亿万富翁科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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