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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小记者克拉克成功钓到大总裁布鲁斯（×）

（意识流的现象变严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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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克拉克又接到几次采访布鲁斯·韦恩的工作，布鲁西宝贝指名要戴老土眼镜的、穿衣品味恐怖的小镇男孩来给自己做专访，佩里十分乐意把新来的大块头塞给口味独特的花花公子，好让自己最得力的记者去跑时政版。

托韦恩先生的福，克拉克就连转正都比其他实习生快两个月。

其他同事们纷纷猜测这个笨拙的大块头能获得布鲁西宝贝青眼的原因，得票率最高的理由是，小镇男孩有世界第一的屁股。

克拉克——超人是否有世界第一的屁股尚值得商榷，但他确实有全世界最好吃的苹果派。

这是卡尔的星球，卡尔说要最好吃的苹果派，那它就是最好吃的。

布鲁斯确实是那个蝙蝠侠，但在黑暗骑士与酒会宠儿的背后，男人私下里对甜食的喜爱足以让阿尔弗雷德忧心忡忡地频繁预约牙医。

于是克拉克带着他的苹果派，再次敲开了韦恩庄园的大门。

新闻界的从业人士们有一个共识：布鲁西宝贝是最糟糕的采访对象，他迟到、顽劣、永远不正面回答问题；他可以用短暂的一小时预约滔滔不绝自己和上周约会的超模是如何在游艇上玩耍，让负责采访的记者不得不绞尽脑汁在办公桌上编排一整篇文章。

事实是，布鲁斯很少为难克拉克。

当布鲁斯心情好的时候——通常是前一晚小丑没有从阿卡姆跑出来作乱，或者蝙蝠侠从匪徒手下保护了市民——他会坐在沙发上享用克拉克带来的苹果派，并大发慈悲地回答采访笔记上的任何问题；而当他昨晚深受哥谭特产的疯子困扰，或者蝙蝠侠出面捣毁黑帮窝点的时候，他就会对那些问题乱答一气。

而在更罕见的时刻，布鲁斯心情更好一些的时候，他会与克拉克分享阿福的小甜饼。

“我以人们应得的对待他们。”当克拉克因自己所受的善待而不安时，布鲁斯这样说。

他的话不完全是真实的。

有时，仅仅是有时，他们谈及那个真实的都市传说。

布鲁斯不遗余力地贬低蝙蝠侠，将最冷酷的词藻施加其身，就仿佛黑披风下的义警是无法被拯救的罪人。

克拉克用了些时间才意识到那是布鲁斯真正的态度，而不是为了转移旁人特殊注意而准备的台词。

布鲁斯·韦恩真的憎恨蝙蝠侠。

卡尔不懂得布鲁斯的标准。他对一个包裹在人类外壳里的骗子和颜悦色，却对卡尔平生所知最伟大的英雄不假辞色。

他想知道那个答案。于是在夜晚降临后，卡尔尝试用各种方式接近蝙蝠侠。

有时是克拉克，有时是超人。

两个法子都不太奏效。身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记者，克拉克从没能成功碰到蝙蝠侠的衣角；而面对超人时，蝙蝠侠会说“滚开！”

但当卡尔用局外人的视角俯瞰星球时，他发现蝙蝠侠会短暂停留在每一个他所解决的罪案现场，似乎要保证事情会顺利发展。

朋友间的小癖好像感冒病毒一样易于传染，在卡尔意识到的时候，超人也已经习惯了在救人后多停留三秒。

他用这三秒看一个自杀者从死神手中赎回灵魂后的嚎哭与忏悔；一个银行雇员逃离持枪劫匪时的激动与庆幸；一个母亲在火灾现场给大难不死的小儿子含着泪与微笑的拥抱。

他开始明白超人意味着什么。

不久后，随着超人的再度回归，大都会出现了一个名为莱克斯·卢瑟的企业家，他鼓吹超人威胁论，甚至于，偏执地想要杀死超人。

卢瑟制造出一台以氪石为动力的装甲，试图以人类之力杀死神子。

超人不怕死，虽然星球自我完善了这部分设定，让氪石和红太阳成为超人的弱点，但卡尔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出超人。

卡尔只是不理解。

如同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被班级的同学们孤立，不理解佐德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为什么超人为保护人类而诞生，人类却想要毁灭他。

他躺在废墟下，从钢筋水泥割裂的天空中见到蝙蝠侠。

那是蝙蝠侠第一次离开哥谭，在卢瑟眼皮底下夺走了战甲胸口的氪石。

当超人打败卢瑟的机器人，再次飞上天空时，他的英雄站在星球日报楼顶，那个被无数次毁掉又重建的雕塑旁；映在满月中的尖耳与锯齿状披风像极了传说中的魔鬼，几个路人尖叫着逃离。

卡尔从蝙蝠侠身上得到了答案。

哪怕全世界的人类都不再仰望天空，孩子们不再和超人合影，所有人都将氪星人视作威胁，超人也会继续接住飞机，阻止海啸，接住自杀的人。

因为他能这么做。

 

克拉克越来越频繁地拜访韦恩庄园。

“星球日报不需要这么多篇韦恩专访，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它不是娱乐小报”——布鲁斯总是这么说，但当克拉克终于忍不住邀请他前往堪萨斯乡下的农场过周末时，男人答应了这次邀约。

此刻他们躺在草垛上，克拉克侧过头看向闭目小憩的男人，阳光如同溪水流淌在他的脸上，将弯起的睫毛和发梢灼成灿烂的金色。

“它很美。”布鲁斯说，懒洋洋的语调像只晒饱了的猫。

克拉克起初没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

太阳？农场？还是两人共处的时光？

布鲁斯一定是在空气中读出了克拉克的迟钝，他忍不住哼笑一声：“我是说，你的家乡。”

不，卡尔无声地说，这里是克拉克的家，氪星才是我的故乡。

只让布鲁斯看到肯特夫妇怎么够呢？

卡尔想把他介绍给乔和拉娜，想向他展示自己的秘密基地，想带他一起搭乘氪星观光梯……

那些念头所描绘的画面是那样分明，就像他知道布鲁斯只存在于地球上这件事本身一样清晰。

但卡尔还是想和布鲁斯结伴去很多地方，或者哪儿也不去的呆在床上，想得胸口都发痛了。

这次布鲁斯没能读懂空气里的沉默。

他转过头来看向克拉克，眼睛是干净纯粹的蓝色，一如他诞生的海蓝色星球。

“怎么了？”

“它确实很美。”

卡尔伸手捧起那颗星球，将它小心地抱在手心里，仿佛怀抱珍宝。

他在很久以前做过同样的事。

那时他还痴迷于这颗星球，翻遍图书馆为每一片大陆与海洋赋名，为它们编写独特的历史和文明。

拉奥啊，卡尔入睡前向他神明的祈祷，请让他的星球平安喜乐。

他如此爱它，如爱它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