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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克拉克和布鲁斯变成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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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和布鲁斯吵了一架。

没有丑闻、没有背叛、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就只是……吵了一架。

建立一段关系很难而推翻它很简单，只需要一个不顺利的夜晚、几句未经大脑的话和盘子里最后一块小甜饼。

卡尔无法分析究竟在哪里出了错，因为他不知道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

他猜布鲁斯也不知道。

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在指责克拉克太幼稚，而克拉克大骂对方是个胆小鬼。

那句话像一个休止符，落下的刹那屏蔽了房间内的所有声音。克拉克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才能挽回，以至于他在那一刻所能想到的只有夺门而出。

克拉克有一个在星球日报的职位——虽然那更像某种系统设定，佩里和办公室的其他员工并不会真正注意到他有多么经常缺席，或者这个菜鸟记者究竟有没有完成他的工作量。

现在他不能去见布鲁斯，又不愿意离开地球，就呆在格子间里，赶一篇可有可无的体育版新闻。

“发生什么事了，小镇男孩？”路易斯停在他的桌边，她刚从茶水间回来，手上还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你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踢了的小狗。”

克拉克想告诉她别担心，自己的工作一切顺利，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沮丧地回答：“我和布鲁斯吵架了。”

路易斯是克拉克在星球日报里少数的几个朋友之一，她不议论同事，也不在乎小镇男孩用什么方式走了哥谭王子的后门——或许她好奇谁是真正被走后门的人但那不是重点。

曾勇夺普利策奖的王牌记者听完克拉克的小烦恼，笑得差点洒了咖啡。

“这真可爱，你从前一定没有谈过恋爱吧？”她说。

克拉克想控诉她的幸灾乐祸，但他聪明地把那句话咽了下去：“……可这和恋爱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不，这没问题，小男孩。”路易斯宽容地微笑，如同看到小侄子指着识字卡片上的香蕉说那是樱桃，“只不过因为你们太重视对方而已。”

“人们怎么会互相伤害？如果他真的重视对方？”

“看看你的眼镜和西装。”女记者随手拍拍克拉克的胸口，端起她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会说它们跟不上潮流并建议你逛一下大商场的成衣店，因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这是社交技巧；如果我的男友穿了这么一身，我会告诉他那看起来像一团狗屎。”

克拉克不知道是路易斯用她和理查德的关系作为自己和布鲁斯的对照组更糟，还是自己穿了一套像狗屎的西装更糟。

路易斯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回到座位。

“人类社会是过冬的豪猪群，它们挤在一起取暖，只有最亲密的那些才会互相刺伤。”

 

路易斯的安慰很体贴但并没有实际作用，克拉克早就知道布鲁斯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却仍旧不知道要怎样对布鲁斯道歉。

于是现在，和布鲁斯争吵后的第三天，下午两点整，克拉克坐在肯特农场的碎花沙发上，等待玛莎为自己烤一个和好的苹果派。

两点四十五分，他拿着刚出炉的苹果派走出家门，下一刻已经在中心城，单手接住从生锈钢架上坠落的摩天轮。

“多谢，蓝大个。”穿着红制服的英雄眨眼工夫绕着他跑了几圈，“我自己真扶不起这玩意儿。”

那个年轻人叫做巴里·艾伦，作为超级英雄时的称号是闪电侠，一次化学药剂导致的意外给了他神速力，此后他就致力于维护中心城的和平。

克拉克顶喜欢这个人类。如果说布鲁斯是他崇敬的英雄，闪电侠就是他向往的快乐­——倒不是说闪电侠就不是一个英雄，但他带给人们笑容，远胜拯救他们的性命。

中心城没什么大事，闪电侠把几个试图在游乐场绑架小孩的歹徒丢上警车，一脸热衷地看着超人手里的苹果派。

“嘿，它闻起来棒极了，我能来一块吗？”

“抱歉，这次不行。”超人抱歉地拒绝他，“这是与朋友和好用的苹果派。”

闪电侠用胳膊搭上超人的肩膀，对着他挤眉弄眼：“那你就选对啦！一个道歉加美味的苹果派，只有最铁石心肠的人才会拒绝你。”

“多谢你，巴里。”超人感激地点头，“虽然我还是担心我的朋友不会消气，但我会努力做好的。”

“就是要这种气势！”小红人收回手臂，锤了超人胸口一拳，“如果你被拒绝，就用热视线把派加热一下。”

“然后呢？”

“让对方把苹果派砸在你脸上。”

 

下午三点整，克拉克站在韦恩庄园门口，带着他的苹果派。

“下午好，肯特先生。”韦恩家的管家打开门，对着克拉克行礼就好像三天前的那场争执未曾发生过，“少爷在书房等你。”

韦恩老宅像是那些老电影里会出现的建筑，从大门到书房需要走一百五十步，穿过玄关、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和一段楼梯。

走廊两侧挂着历任韦恩家主及夫人的画像，自文艺复兴时期至今，最早的几幅小像已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楼梯正中是韦恩夫妇的油画，他们温和地望着来客，手中牵着一个穿小西装的男孩。

书房的桃花心木门半掩着，门上雕刻飞马与百合。

在木门的另一侧，布鲁斯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袍，坐在他们经常一起聊天的沙发上喝下午茶，没有用发胶固定的黑发软绵绵地搭在耳廓上。

他伸展手脚，慵懒的像依偎在软垫里的波斯猫。

独自一人且享受孤独。

克拉克忽然觉得尴尬不已，仿佛未经允许闯进了主人家的地盘；他下意识瞄了眼身后，考虑着能不能在布鲁斯发现自己前，用超人的超级速度逃出去。

但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转过头来，他看着克拉克，慢吞吞地眨了几次眼——

“能把牛奶罐递给我吗，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