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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卡尔爱上了一个虚假的游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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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布鲁斯·韦恩是卡尔·艾尔这辈子经历过最好的事。

爱上那个人则是最糟的。

虚幻的爱情会令一个人走向灭亡，但假如卡尔执意无视那份感情，他的渴望必将先于爱情毁掉他。

在他亲吻布鲁斯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渴望了这么久。

卡尔曾经暗恋过自己邻桌的女生，对方有灿烂的红发和活泼柔和的巧克力色眼睛，笑起来时温暖灿烂如同跳跃在花丛里的阳光。

布鲁斯没有一点像她。蝙蝠侠几乎从来不笑，冰冷坚硬如同守墓的石像鬼；而布鲁斯的笑容无论多么耀眼，也总夹杂着对这个世界的讽刺。

但亲吻那个男人的感觉正确极了。

对方嘴唇的触感柔软干燥，表面有些干裂的死皮，上唇丰润饱满，下唇有细小的唇纹……这些小细节让他们的初吻游离于虚幻与真实之间，卡尔能记起布鲁斯放大的瞳孔，皮肤升高的温度与微弱的潮意。

拉奥啊，请保佑我们。

布鲁斯并不打算让克拉克留在韦恩庄园，然而潘尼沃斯先生显然持相反观点。

阿尔弗雷德如同有预知能力那样准备了三人份晚餐，并在最后一道甜点上桌前彬彬有礼地提出请求：“照顾以轮椅代步的病人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而言太辛苦了，如果肯特先生愿意留下帮忙，我将十分感谢。”

“我可以用拐杖！”布鲁斯像闹脾气的三岁小孩那样鼓着嘴，用叉子敲打描金瓷盘。

“我建议大家尽快达成共识，”阿尔弗雷德说，手中擎着放了双份蛋奶酥的托盘，“否则舒芙蕾就要冷了。”

克拉克没有理由拒绝一个长者的请求。就连脾气又臭又硬的布鲁斯，也在巧克力舒芙蕾的威胁下，嘟嘟囔囔地点头答应了那个“完全无益的决定”。

布鲁斯接受了克拉克的吻，但对于克拉克的存在，这个男人并没有办法接受良好。他坚持自己打理包括穿衣和清洁在内的个人问题，只是让克拉克帮自己从蝙蝠洞取回某些需要的物品。

更多时候他只是呆在二楼，转着轮椅在卧室和书房间来回。

于是在来到韦恩庄园的前三天，克拉克做得最多的事情是帮阿尔弗雷德打理花园。

第四天下午，当克拉克修剪完草坪上的冬青树后，阿尔弗雷德来到花园里，邀请克拉克一起喝下午茶。

阿尔弗雷德的下午茶比韦恩家主更简朴一些。

他们坐在凉亭里，没有新鲜的切花和三层点心架，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两个茶杯和一只细藤条编织的小圆篮子，阿尔弗雷德的特制小饼干整整齐齐地摞在里面。

“感谢您慷慨地伸出援手。”管家先生为克拉克倒了一杯茶，将牛奶罐和装着小甜饼的篮子往对方面前推了推，“少爷受伤后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他需要同伴的陪伴，而不是一个老头子生硬无聊的劝导。”

克拉克羞愧地低下头：“我没帮上什么忙……如果不是布鲁斯不方便去蝙蝠洞，他或许都不会让我踏上二楼。”

“有些事情并不总是它们看起来那样，肯特先生。”年长者放下茶杯，像老师面对勤奋却愚钝的学生那样露出微笑，“你知道蝙蝠洞与主卧之间有直达电梯吗？”

克拉克拿着小甜饼的手没抓稳，饼干从指尖上掉进茶杯里，溅出来的水花在石桌上留下几个深色的圆点。

“距离那件可怕的事已经过去三个月了。”阿尔弗雷德沉重地叹了口气，显然提起那件事还会令他心有余悸，“三个月是足够长的时间。”

近两日卡尔总是注视着坐在轮椅上读济慈的富家少爷，却忘记了那是什么人。

正如他清楚的知道布鲁西宝贝与蝙蝠侠的关系，但每每真正面对那两个身份时仍然有清晰的分离感：布鲁西宝贝是流连欢场的年轻富豪，而蝙蝠侠是游走在正义与罪恶边界的义警。

但蝙蝠侠不是一套铠甲、一件披风或者一个洞穴的高科技装备，他是布鲁斯·韦恩本人。

布鲁斯足以用超人缺席的这三个月时间，学会不依靠双腿独立生活，而他事实上也确实办到了这一点。然后，在所有这一切的前提下，他允许了克拉克留下来帮忙。

“少爷坚持为每件事安排备用计划，那不仅仅因为他需要杜绝意外发生的可能。”老管家拿起茶壶为克拉克添水，“在布鲁斯少爷七岁那年，曾收到一只约克夏梗作为圣诞礼物，之后他用了一周时间读完书房所有相关书籍才敢接近它——如果对一件事缺乏把握，他就会格外保守。”

卡尔因为这句话中的暗示而心跳加速，又担忧那仅仅是因他自身强烈渴望而产生的误解。

“我的……存在，那令他困扰吗？”

“没有人能为爱情做一套可行的后备计划，少爷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抚养布鲁斯长大的老人宽厚地说，眺望花园尽头的宅邸。

超人离开哥谭的三个月里，这座城市已经度过了最严酷的冬季，韦恩庄园的花园中盛放着玫瑰与郁金香。

缠绕在卡尔心上的藤蔓松动，颤巍巍地孕育出一朵花。

“我应该主动走向他吗？”

“您已经走来了，现在，您得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