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

大家都在刷正联的时候我在刷BVS_(:з」∠)_

我有……电影院抗拒症，我对superbat的爱能支撑我肝个几十万字但不足以支持我踏进电影院，所以就算是致敬了这个系列吧。

简介：超人深爱路易斯，却不可自拔地受到蝙蝠侠吸引

警告：纯原作向（包含超人×路易斯但他们不会上床），NTR道德危机

警告の警告：我警告标签都打好了！再有人吐槽相关事项我真会发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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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星，但愿我能如你坚定——但并非孤独地在夜空闪烁高悬。”

当灾难降临的时候，克拉克还没有准备好成为那个人。

克拉克·肯特八岁那年，在断裂的洗手台、玛莎的怀抱和抽噎的哭声里，知道自己是一个外星人。

肯特家世世代代是农民，乔纳森希望克拉克成为一个好人，让善良与正义得以伸张，成为人们的英雄和榜样。

克拉克向人类伸出援手却隐藏行踪。

他还没有准备好成为英雄。

 

在过去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克拉克一直谨小慎微地伪装成凡人。他有一份蒸蒸日上的工作，一间虽小却温馨的公寓，还有一个互相深爱的女友。

他从未设想过任何类似这样的事：他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自己的族人；以及，他的同族意图将世界收入囊中。

来自氪星的飞船在一个晴朗的工作日降临地球，像一只丑陋的蜘蛛盘踞在大都会的心脏。

刺耳的火警铃声响彻星球日报大楼，克拉克站在走廊的窗边，背后是涌向紧急出口的报社同僚。他听到佐德发表侵略声明，看到人类的战机纷纷坠落，犹如火焰中垂死的飞蛾。

体内的正义感与对生命的怜悯催促着克拉克冲上去，从残暴的入侵者手中保护这座城市。

可这不像托住飞机、捞起沉船或者击垮罪犯，不像克拉克曾经使用他的神奇能力做过的任何一件事。

它意味着背弃故土与族群，意味着一段不可预知的未来。

意味着克拉克·肯特的生活就此分崩离析。

如果迄今为止他所习惯的一切，在今日之后都消失在克拉克的生命里会怎样？那些甜蜜的早安吻、隔着房间的相视一笑、总是太咸或太淡的炖菜和奶油浓汤。

他下意识转过身，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寻找他的恋人。

路易斯就站在他身后，捧着克拉克藏在储物柜里的制服和披风。

她对克拉克微笑，阳光让那个笑容模糊不清。

“去吧，克拉克。”

于是在下一架战斗机被飞船上的激光炮击落时，红披风出现在战场上。

克拉克接住飞机，将它放在最近的一栋楼顶；然后他飞向那艘飞船，以强硬的姿态面对来自故乡的侵略者。

“住手，佐德。”

佐德显然意外于克拉克的出现，但他并未因此表现出惊喜或命令飞船停止攻击，而仅仅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你在这个星球长大？”

“离开地球。”

“氪星人不应当在低等文明中被埋没，加入我，然后我将允诺你相应的权力。”

“离开。”

“如果我拒绝？”

“那么我将与你抗争到底。”

“我很遗憾，男孩。”佐德简略地说。

在克拉克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打飞出去，重重撞进一栋高楼。

他挣扎着在半空中找回重心，明白佐德与自己一样在黄太阳下获得力量，如果克拉克失败，这个星球上将无人能阻止他。

保佑我取得胜利，玛莎。

他冲向佐德。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克拉克从未接受过任何训练，佐德则是个战斗方面的行家。虽然前者仍旧顽强地抵抗，但两人都无比清楚他正在溃败。

他被佐德的一击从天空打落地面，贯穿一栋正在燃烧的大楼，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如同在篝火上泼洒汽油，疼痛在短暂的沉寂后猛烈地爆发。

克拉克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形容它，就好像身体内的每一块骨头和肌肉都不属于自己，神经叫嚣着要他逃离，以躲避这种恐怖的感受。

他试图重新飞起，又在胸口的剧痛中跌落——不，他的肋骨已经痊愈了，让他退缩的是来自疼痛的阴影。

克拉克咬牙从碎裂的地板上爬起来，这才发觉火场里还站着一个陌生的人类。

中年人穿着体面的三件套，衬衫的袖口被挽到手肘，西装与脸孔都被灰尘与汗水染得狼狈不堪。他的手里抓着一根断裂的金属水管，试图撬起一大块水泥板，水泥板下方传出女人嘶哑的呼救声。

他只是看了克拉克一眼，便转过身去继续他的工作。

克拉克飞过去掀开那块断裂的楼板，带着两个人类从窗口落到地面。

男人在克拉克想把他们带离战场时拼命挣扎起来，用手中的水管砸向对方的脸：“放开我！你这蠢货！”

“这真是我听过最别具一格的感激，先生……先生？”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想要返回大楼的男人，“你做什么？你的妻子已经被救出来了。”

“她不是我的妻子。”男人抬起头仰望他，怒火与憎恨在棕色的眼里安静地燃烧，“她只是这场外星人战争中无辜受害者的一员，还有和她一样的人被困在这栋楼里。”

克拉克因那纯粹的恨意与毫不动摇的觉悟畏缩，甚至下意识松开手，下一秒又挡在对方面前，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你只是个人类，不要逞英雄！”

男人影子一般轻飘飘地从克拉克张开的手指间滑出去，他绕过克拉克，冲进起火的大楼。

“我不是英雄。”

克拉克转身寻找那个身影，一道热视线击中他的胸口，他狼狈地向后跌出数十米，水泥与沥青在他身下裂开。

刚刚获救的女人失声尖叫，佐德将视线转向她，克拉克猛扑上去，竭力将那个氪星人带向空中。

因为长期生活在黄太阳之下，克拉克在力量上有极其微弱的优势；而那个冲进火场的男人给了克拉克某种决心，让他暂时将那些绊住自己的理由抛到脑后，许多疯狂的想法从打开的闸门里涌出来。

他抓住佐德了。这个念头最终在他脑子里扎根，他要把对方推进太阳里。

克拉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佐德，任由对方用头槌打断自己的鼻梁，两个氪星人在半空滚作一团。

一束激光击中了他。

克拉克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冲击中破碎，他从空中坠落，重重摔在那艘氪星飞船上。血液倒灌进肺里，他像溺水的人一样挣扎，吸进冰冷腥甜的空气。

“重新考虑你的立场，男孩。”佐德说，他的声音在克拉克嗡鸣的耳朵里隆隆作响，“我的承诺仍旧有效。”

克拉克咳出嘴里的血，从飞船上爬起来：“你永远不会理解人类的强大。”

他们会爱邻人如爱自己，会以血肉之躯穿行刀山火海，会为素不相识的人奋不顾身。

在佐德的下一拳落到他身上前，克拉克回忆起那个人类是如何灵巧地躲闪。他沉下肩膀，顺着手掌伸来的方向转动身体，如风中的草和水中的鱼。

那感觉很奇妙，他仅仅亲眼目睹它一次，做起来时却熟练得仿佛已重复千百遍。

他成功让那一拳落空，右手卡住佐德的脖子，将佐德砸在飞船坚硬的外壳上。

克拉克毫不留情地收紧了手指，以固守他来之不易的胜利，他双眼赤红，因初次体会到的疼痛与疲惫大口喘息。

对方的血管在他手下搏动。

这是你的族人，来自你已消失的故乡。克拉克对自己说，你必须杀死他。

“这是你的选择？”佐德抓着他的手腕，艰难地质问他，“你宁可抛弃你的兄弟，成为一群外星人的英雄？”

“我不是英雄。”克拉克低语，手下骨骼碎裂的声音与触感令人作呕。

克拉克从梦中惊醒，一只手伸过来覆上他的手背。

“怎么了，亲爱的？”路易斯问，声音里有温暖的倦意，“还在做噩梦吗？”

“不，没事。”克拉克摇头，朝对方安抚地微笑。

但路易斯已经爬起来，张开手臂拥抱他。

“事情都过去了，你保护了地球。”她说，“你是英雄。”

“……很抱歉吵醒你。”克拉克以一个亲吻结束这段对话，拉起被子遮住两人，“睡吧。”

当枕边人重新陷入梦乡，克拉克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吊灯。

他的梦境与佐德或者战争都无关，那里只有一个棕色眼睛的男人，衣衫被鲜血浸透，独立废墟火海。

我们是你的受害者。

他辗转反侧，直至黎明降临。

 

新闻媒体给了灾难中出现的英雄一个称号，他们称呼这个刀枪不入、会飞又会喷火的外星人为“超人”。

各种关于超人的报道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在报纸和电视上，有人将超人视为救世主，也有人质疑超人是否会成为第二个佐德。

英雄永远能够占领报纸占领头版，第二版的位置则留给慈善家。

相较不接受采访、也没有独家照片的超人，记者们更擅长宣扬那些公众人物的美名，例如《莱克斯公司为孤儿捐款》或者《韦恩总裁救助公司员工》。

那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之所以成为英雄，因为人们能看到他们；真正的英雄则在黑暗中腐朽。

克拉克放下报纸，走到阳台上。

穿过阳台的微风里掺杂着钢铁与泥灰的气味，在超人与佐德那场恶战中被损毁的城区正在重建，大都会像个生机勃勃的孩童，跌倒、受伤又痊愈，然后迈开脚步继续向前。

——克拉克以最热烈的感情爱着这座城以及人类本身。

他眺望市中心拔地而起的高楼，明日之城纷杂的声音涌入耳中：孩子的欢笑、小贩的叫卖、发动机的轰鸣……

在那场战争之后，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却再也无法在这座城市看到或者听到那个男人。

那人憎恨他、指引他、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化作噩梦缠绕他。

陌生人拥有克拉克所见过最高贵无私的灵魂，克拉克想要对方理解自己一如希冀理解对方。克拉克应该找到他，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与他交换姓名，分享玛莎的苹果派；邀请他去自己最喜欢的咖啡屋，在寒冬里喝一杯焦糖玛奇朵。

他们或许曾经有机会成为朋友。用最刻薄的言语相互谩骂，又在酒吧里一起买醉。

但克拉克没有机会知道了。

当他年纪尚幼，还会因为土气的衬衫与鞋子愁眉苦脸时，乔纳森曾告诉男孩，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许多注定的人，当他遇见他们时，原本平凡的生命将变得无与伦比。

乔纳森·肯特是克拉克认识的第一个智者，可是他忘记告诉克拉克，一个人一生里要错过那么多对的人。

那场战争结束后的第三个月，市政厅出资在战斗遗址上修建了一座小广场，以纪念超人为地球做出的贡献，并为逝去的生命哀悼。

他们邀请超人到场，而超人缺席了纪念广场的落成仪式。

在超人的制服之下，克拉克·肯特并不伟大。

他想保护玛莎，想保护路易斯，想保护那些自己尚未遇见的、命中注定的人。

仅此而已。

超人不是那个应该在坟墓前讲话的人，他不是人们所期待的那个英雄，刻在石碑上的九百七十二个名字里，没有任何一人真正想要见到他。

战争永远无法荣耀他。

唯独体育版的肯特记者会在每个月的第一天来到广场上，带着一束悼念逝者的百合和一支献予挚友的白玫瑰。

因为对方从未否认，所以克拉克私自将他们认作朋友。

若这世上善良与正义犹存，愿它们让那高贵的灵魂安息。

《人非草木（1）》蝙蝠侠视角的同一个故事，超蝙，逆cp的不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