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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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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The Gotham

巫师们通常不会做蚀本的交易。

而蝙蝠又将向卡尔索要什么作为交换双腿的代价？

财宝？寿命？还是力量？

游向哥谭湾的路上，卡尔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那位整片海洋中最邪恶也是最强大的黑巫师觊觎——人鱼王子真正拥有的东西其实很有限，不过或许他可以随机应变。

哥谭湾位于浅海与深海的交界处，人鱼王国最偏远的国境线上，毗邻阿卡姆海沟，每条人鱼孩提时代的床头故事中最接近深渊的地方。

在那些童话中，阿卡姆海沟孕育着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是阳光永远不会到达、被神明遗弃的海域。

卡尔对此暂时抱持怀疑态度。

毕竟如果，他是说如果一个地方真正存在，至少它就不应该仅仅是童话了。

除了童话之外，再没有什么能够非黑即白。 

据说蝙蝠盘踞在哥谭湾一个偏僻的岩洞里。有人说他的力量来源于此，诞生于深渊最深处；也有人认为他正屯集士兵，阴谋推翻国王的统治……但没有人真正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如此贫瘠的住所，就好像没有人知道黑巫师为何自称“蝙蝠”。

 ——那长着尖牙与翼手的小东西可不生活在水里。

有传言说蝙蝠的父亲是人类，这或许解释了一部分问题。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谣传……卡尔之前做过一些功课，结论是假如他必须要相信关于蝙蝠的每一个传言，那么他将要面对的会是一个三眼八足、尖牙利爪、身形在二英尺到二百英尺之间变幻不定的蛇发怪物。

卡尔忽然停下游动，悬浮在水中，敏锐觉察到不远处的水流开始变得混乱且湍急，几道洋流在此处交汇，又被海底火山喷出的蒸汽搅动，比周围的水域突兀地暗下了数个色调。

哥谭到了。

卡尔轻捷地绕过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涡流与形状各异的火山口，惊讶于自己竟不曾造访过此处——哪怕是身份尊贵的王子殿下也有过童年，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卡尔曾经像其他小人鱼一样热爱冒险，而哥谭湾理应排在“最受欢迎冒险地”这份清单榜首。

无论如何，年轻的王子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超级听力帮了他不少忙，卡尔很快从嘈杂的水流中捕捉到一个不属于他的、低沉稳健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简直像一座灯塔，卡尔循着它一路游过去，直到他看到一座由玄武岩构成的矮山，这些黑色岩石已经存在了数百万年，被海潮冲刷出如同梦魇般的形状；几块火山岩依巧妙的角度堆叠，完美遮挡住其后的洞口。

卡尔用了半分钟思考是否要先征得此处主人的同意——对于一条拥有超级速度的人鱼而言极为漫长的时间——然后他决定如果他不想吃个闭门羹，最好装作太过急切而不慎将拜访礼节忘在脑后。

他本以为山腹中隐藏着一整座克里特岛*，直到走完一段似乎没有尽头的下坡路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现在他正对着一座宽阔的大厅，左手边的石壁被镂空成样式繁复的架子，上面摆满魔法书；与它相对的墙则被改装成材料柜与药水架。

那条人鱼背对卡尔站在一张弧形石台前，没有纹饰的长斗篷遮挡了属于蝙蝠的全部秘密，只有行动间偶尔显出纯黑的鳞片与鱼尾上交错的丑陋疤痕。布料下摆露出的尾鳍在地面滑动，与其主人形象截然不同的柔软，仿佛朔夜里逶迤的海浪，又像是黑色的纱。

蝙蝠正全神贯注地做一份工作，几条不起眼的黑色小鱼围绕他打转，但巫师仍然在不速之客闯入的第一刻发现对方。他用一种几乎是滑行的方式从工作台前转过身，黑色兜帽遮住大半张脸，露出苍白薄削的下巴和嘴唇。

卡尔面对着他，如同直面黑暗。

当这个念头从卡尔脑子里蹦出来时，那并不是指对方拥有深海一样漆黑的斗篷或者覆盖漆黑鳞片的鱼尾——它们都太肤浅以至于无法承担这个词语最细微的部分。

他正是黑暗本身。

“很抱歉打扰您，蝙蝠先生，但是我……”卡尔结结巴巴地念诵来之前打好的腹稿，超级听力捕捉到一个响亮的吞咽声，然后意识到那正是出自他本人的喉咙。

对方收紧下颌，嘴唇抿成刻薄的直线。

要被拒绝了。

这个认识像一道雷电击中了卡尔，他惊惶地张大眼，把所有的计划抛诸脑后，让那些本该委婉表述的东西冲口而出——

“请等一下！我希望能够用尾巴换一双腿，为此我愿意付出我所能支付的一切！”

“这里没有为小孩子准备的过家家道具。”黑巫师低声咆哮，仿佛暗流在海沟最深处奔涌，“滚出我的哥谭！”

他彻底搞砸了。

之后卡尔不死心地又试过许多次，每一次的拜访都以“滚出我的哥谭”做结，拉奥知道，有那么近半个月的工夫，他甚至没听到蝙蝠嘴里挤出过第二句话。

毫无进展的努力持续了二十天之久，直到一天夜里，因为一句蝙蝠口吻的“滚出我的哥谭”而从噩梦中惊醒，卡尔决定用自己的超级力量作弊。

如果他声称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魔法就一直赖在蝙蝠洞里，或许对方会因此而妥协？

说老实话，如果钢铁之子真心想要耍赖皮，整个大海都拿他没办法——但这其中不包括蝙蝠，当然，考虑到一只蝙蝠并非真正的海洋住民。

面对一条试图在自己巢穴中长期驻扎的钉子户，巫师隔着兜帽与其对视数秒，下一刻转身从暗格里取出一根镶嵌绿宝石的法杖。

直到这时卡尔才记起，自己试图与之讨价还价的，是整片海洋里最危险的黑巫师。

蝙蝠将失去力量的蓝尾巴人鱼拎到洞口，像拎着一条变质海菜似的甩了甩，远远丢到山下。

尊贵的王子殿下脸朝下跌在海底，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因为权杖的影响而虚弱无力，嘴里塞满了细砂。

那之后足足过了三天，卡尔才重新鼓起勇气拜访哥谭。

至于知难而退？

不不不，卡尔不会放弃的，爱情鸟的召唤令他不畏艰险，体内奔涌的血液也让他坚毅不拔——你无法令卡尔·艾尔更改他的决定，戴安娜对此曾评价他“顽固得像一只藤壶”。

而且他并非毫无机会。

这听起来有些自以为是，但卡尔总有种感觉，蝙蝠没有他所表现出的那样厌恶他。

真的，他敢发誓那根法杖已经在石缝里接了许多年的灰，而卡尔在蝙蝠洞里出没大半个月，直到三天前才第一次看见它。

卡尔做好心理建设，又一次偷偷溜进黑巫师的山洞时，眼尾瞄见的一抹黑色让他僵在原地。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小错误。

那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在阳光晴好的日子里下潜至深水区时，眼前逐渐加深的靛蓝。

“嘿，卡尔王子？”

那条年轻的人鱼游到卡尔面前，鱼尾在水中打了个优雅的旋，后者意识到对方的动作在某些细节上像极了山洞的主人。

“我听他们说有一条人鱼频繁造访蝙蝠洞——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老家伙确实该认识些朋友。”

卡尔没有纠正那句话里关于“朋友”的部分，也没有纠结于小人鱼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些事情。这段时间的相处后，他觉得黑巫师并非其他人口中的恶棍，事实上，能够和蝙蝠做朋友的主意听起来很酷。

“你住在这里吗？”卡尔好奇地打量对方，“我是说，你看起来和蝙蝠很熟。”

很难想象你能够把“蝙蝠”和“朋友”两个词放在一起，虽然卡尔也想要成为“难以想象”的一员，不过蝙蝠看起来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愿意接受朋友的人。

然而，令人惊讶的，年轻的人鱼在卡尔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我是他的罗宾”他说，“你知道罗宾（Robin）吗？”

“呃，其实我挺不擅长古代魔文……所以那大概是帮手，或者学徒之类的，我想？”

“没错，不过比较普遍的翻译是‘助手’与‘协力者’。”那年轻的罗宾向卡尔靠近了半英尺，友好地用深蓝色鱼尾拍了拍他的尾鳍，“你可以叫我迪克。”

如果蝙蝠有这个年轻人一半的平易近人就好了，他无法克制地冒出这个念头，就算对方依旧毫不留情地拒绝卡尔的请求，至少他们还可以在结束语之前多说三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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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特岛（Κρήτη）：就弥诺陶洛斯那个迷宫…… 

这次只是为了人物出场，我以后不会日更了，真的，别问我更是谁【茶】

PS：我改了一下格式……之前那个满篇空格的强迫症表示忍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