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SuperBat互攻无差,混乱中立作者

【BSB无差、海的女儿AU】Through The Sea(4)

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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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The Magician

戴安娜带着卡尔与巴里来到魔法师暂居的木屋门前,敲响了那扇樱桃木的门板。

来开门的人是出乎卡尔意料的年轻,浓密的金红色头发在耳际打着卷,嘴角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那个笑容在哪怕最小的地方都恰到好处,标准得像是那本被女官夹在胳膊下面的礼仪教程。

如果这也是某种魔法,那么他一定要向对方请教它的作用方式。卡尔想,他可以用这个轻松应付那些灾难般的礼仪课。

“下午好,公主殿下。让我看一下,您带了客人来?”

虽然巴里是对戴安娜的提议兴致较高的那个,但在真正面对一个人类时,还是下意识将尾巴往身后藏了藏。

人鱼不能涉足人类的世界,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暴露在人类面前。

王国中的每一条小人鱼们在学会游泳之前就从长辈口中得知这项规则,从古代流传下的保密协定如同看不见的坚韧丝线,维系着两族之间的平衡。

即便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如假包换的魔法师,但考虑到对方的出身,他们拖着尾巴站在门口也足够别扭了。

他不应该如此轻易被巴里说动的。卡尔内心的某个角落开始发出哀叹,像他不小心弄碎了母亲喜欢的花瓶,或者搞砸了别的什么事情时一样。

“放轻松,小伙子们,我敢打包票你们没有违规。”戴安娜用力拍了拍卡尔的肩膀,让他不要绷得浑身僵硬,“魔法师先生了解人鱼的事情。”

单手支着门框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夸张地挑起一侧眉头,朝拘谨的人鱼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卡尔不合时宜地注意到,对方的牙齿白亮得惊人。

“当然,噢,当然!”顶着金红色卷发的魔法师先生说,“我在旅途中听到过许多人鱼的传说,然而能够亲眼见到这些大海孕育的生灵,简直是令人终身难忘的幸运。”

“又或许是的恩赐?”巴里开了个玩笑,意有所指的俏皮话令在场几人皆会心一笑。

让初次登门的客人在门口傻站着可不是绅士做派——自称卢瑟的魔法师这样说着,一边侧身请三人到屋中小坐。

戴安娜热情地招呼朋友们进屋,就好像她才是这座木屋的主人,然而就在她这样做时,一位亚马逊女战士从远处的小路上跑来,一阵风似的吹到了公主近前。

她们走到远处说了几句话,半分钟后戴安娜返回她的朋友身边,歉意地捋了捋耳际的头发:“原谅我先行告退,我的母亲在寻找我。”

她将卡尔与巴里留在卢瑟的木屋里,后者则发誓自己会热情招待公主的友人,务必令人鱼们感觉到“宾至如归”。

魔法师为两人端上途径东方时得到的茶叶,另佐以天堂岛上特产的小点心。巴里甚至没坚持十秒就在水果馅饼面前缴械投降,嘴里塞满苹果派,兴致勃勃地举起另一块递给卡尔。

“瞧,天堂岛特产的水果馅饼,海王宫吃不到的美味。”巴里说,眨眼的工夫盘子里的内容物已经少了近一半,“来吧,蓝大个儿,你真该试试这个。”

卡尔迟疑地在巴里身边坐下。

苹果派一如对方所推崇的那样值得尝试,然而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人鱼王子无意识地甩动尾巴,坚硬的鳞片在地板上砸出一个浅坑。

而当他稍后意识到这点时,窘迫感成倍的加强了。

卢瑟仿佛没看到卡尔引起的小麻烦那样,优雅地从沙发上起身,端起茶壶为客人们沏茶。

“恕我冒昧,不知可否请教您们二位的全名。”他客气地询问,诚恳的态度令人难以拒绝。

在卡尔还在犹豫向一个人类——无论对方是否有魔法师的身份——透露真名是否恰当时,巴里已经毫无戒心地回答了问题,附带卡尔的那份答案。

听到卡尔的名字时,魔法师先生微微张大了眼,眼底有光芒一闪而过。

“我听说过您,善良、勇敢又强大的王子,守护大海的英雄。在此请允许我重新介绍自己,我是莱克斯·卢瑟,旅行中的魔法师——”他将右手按在胸口鞠躬,舌尖上弹跳着微妙的重音,“一个人类。”

“呃……咳,很高兴认识您……”

觉察到卡尔的紧张,卢瑟体贴地打住这个话题,转而向另一条人鱼提议道:“考虑到我们还有一些空余时间要消磨,您们二位愿意赏光参观我的收藏吗?”

巴里从馅饼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果酱。

“别担心我,”他大声嘟囔着,“我有苹果派就足够了。你们可以找个地方谈心……或者签名留念之类的?”

卡尔还是跟随卢瑟到了隔壁的房间,欣赏那些旅行的纪念品。

王子殿下不擅长拒绝别人,而且某一部分的他被对方口中的魔法吸引了。

卡尔听着卢瑟为自己介绍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当他听到山精如何利用魔法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时,终于忍不住把心里想的话问出口——

“卢瑟先生,您知不知道有一种魔法,能够让人鱼拥有双腿?”

直到对方惊讶地扭头看着他,卡尔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提出了一个蠢问题。

拉奥啊,他真该管好自己的嘴——他是说,对一个相识不过一刻钟的人谈起这件事有些……超过了。

然而卢瑟的惊诧也只是一闪而过,魔法师几乎是马上意识到卡尔那句话里的潜台词,并礼貌地放弃了刨根问底的做法。

“如果这个问题放在半年前,我只能说很遗憾;但前不久我在大陆上游历时,恰好得到了一个神奇的小玩意儿。”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率先走到前方做出指引的手势,“请随我来,我会将它展示给您。”

卢瑟从旅行箱角落里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方盒,层层白布包裹下是某种黑灰色矿石打磨成的容器,光秃秃的表面没有任何能够提示其中内容的标记或雕花。

魔法师动作轻柔地将盒盖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项链,做工粗糙的吊坠散发出诡谲的绿光。

那种不祥的绿光微弱到卡尔必须动用超级视力才能捕捉,如此小的剂量却已经能令他产生乏力感。卡尔眯起眼抵御体内陌生的不适,忆起蝙蝠洞里那根嵌有绿宝石的法杖。

——他可不相信这两者毫无关联。

“凯尔特人鱼的巫术。”卢瑟解释道,小心地将坠子捧在手心,赞赏的眼光如同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传说中诞生自深渊的种族,人鱼族罕有人知的分支,邪恶、孤僻且排外,也有传言说他们曾是深海人鱼的死敌。”

或许应该让他见见蝙蝠,卡尔忍不住想,他们二人会有共同话题的。

卢瑟将盒子盖好,放在卡尔手里:“它可以让人鱼以人类的模样行走在陆地上……佩戴期间或许会令您有些许不适,但只要摘下项链就能够恢复正常。”

“您就这样将它送给我了,卢瑟先生?”卡尔抓着那个黑盒子,犹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听起来它是很珍贵的东西。”

“事实上,我在业余时间里研习炼金术。”卢瑟说,神态里透出那种炼金术士们特有的狂热,“如果您允许我自您身上取走一些血和鳞片,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条件听起来还在卡尔的接受范围内,他欣然用卢瑟提供的一柄绿色小刀割开手腕——天知道它是怎样划破卡尔连鲨鱼也咬不穿的皮肤——在伤口愈合前接了一盎司的血,连同取下的鳞片一起交给魔法师。

—*—

现在卡尔可以去见他朝思暮想的那位公主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消失这段日子的借口。他告诉父母自己想要独身在海洋四处游历一段日子,短期内不会回到海王宫;考虑到他刚刚见过一位旅行家,年轻的王子会产生这种念头也不足为奇。

不过在离开前,他还需要再去哥谭拜访一位朋友。

毕竟他曾叨扰蝙蝠洞长达一个月之久,而之后又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见到对方,理应做一个正式的道别。

而且他还不曾告诉这位黑巫师,卡尔是如此尊敬他,感激他为这片大海所做出的一切。

当卡尔穿过那片暗流区时,他听到有人在呼救。

卡尔以他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向声音的发源地,正看到黑巫师与几条人鱼扭打在一处。他赶到前蝙蝠已经放倒了五人中的四个,扭转身体躲过刺向自己的短刀,用一个奇特的姿势将剩下那个击倒在地。

他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对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并掏出绳索把它们捆在一起。

“拉奥啊……蝙蝠,你还好吗?”卡尔结结巴巴的问。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食物链最顶端的捕食者,仿佛猎食中的虎鱼,又或者一条逡巡领地的大白鲨,带着如此锐利而纯粹的美,以至于卡尔根本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蝙蝠甚至连头也没抬,反倒是被他压在沙地上的人鱼反射性拧过脖子,在看到那条晕开虹光的蓝色鱼尾与额前一撮标志性的卷毛后,像个被暴徒堵在巷子里的小姑娘一样尖叫起来——

“卡尔王子,救命!”

蝙蝠隔着兜帽盯视他。

卡尔尴尬地望着对方,十分无辜地摊手耸肩。

黑巫师从鼻子里喷了口气,扬起遍布伤疤的黑色鱼尾,粗鲁地将地上那个倒霉蛋拍晕。

这时卡尔注意到对方手上黑色的皮手套,与平时隔绝药液的护具不同,这副手套在顶端附有尖爪,似乎是战斗专用。

“他们是什么人?”卡尔问,朝蝙蝠靠近了一些,后者不悦地抿紧嘴唇,却没有制止。

一只年幼的抹香鲸从低矮的丘陵后游出来,用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额头拱了拱这条黑漆漆的人鱼。

蝙蝠因这意料之外的攻击而猛地朝前栽倒,哪怕出色的反应力帮助他迅速找回平衡,却抹不掉在卡尔面前丢脸的事实。他恼火地转过身,戴着手套的手掌拍在小鲸鱼头顶。

很轻的一下。

卡尔在意识到之前已经微笑起来。

蝙蝠将斗篷收的更紧,那块布料贴在他身上,如同第二层皮肤。

“盗猎者。”被黑暗包裹的男人说,用仿佛砂砾摩擦般粗粝低哑的嗓音,“贪婪,生命的原罪。”

他拎起捆绑盗猎者的绳头,将他们拖向阿卡姆海沟,吊在一截凸出的石头上。

犯人们在阴冷的水流中渐渐清醒过来,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时,悬崖下方传出的凄厉哀嚎令卡尔不由侧目。

“瞧,我无意冒犯。只是觉得,呃,你惩罚他们的手段会不会过于激烈了?”他小心地问。

“这里不是你的王城,王子殿下,在哥谭,就要按我的规矩来。”蝙蝠说,没有费心掩饰这句话里的尖锐。

卡尔涨红了脸,窘迫地卷起尾巴。

这或许是蝙蝠独有的本事:把“王子殿下”说的像是“没脑子的傻瓜”。

卡尔追着黑斗篷翻涌的下摆,眼睛盯着沙子里露出的一只海贝,余光则偷瞄这位黑巫师的神色:“我的意思是,不一定非要通过恐吓达成目的……你可以劝说他们,以一个温和些的方式……”

蝙蝠不耐地打断他。

“看看你面前的家伙。”他说,“然后你就能明白有些人不值得被拯救,他们腐烂到灵魂里了。”

这样的回答令卡尔的胃难过地皱缩成一团,他不能忍受自己所尊敬的人遭到诋毁,更不用说对方的语气就好像在宣判“蝙蝠就是这样一个不可救药的混蛋”。

在卡尔的脑子能够跟上身体之前,他已经挡在另一人前面,大声嚷嚷起来——

“那并不是事实!无论别人如何评判你,在我看来你是值得尊敬的!”

黑巫师发出被冒犯的嘶声,兜帽下露出的轮廓肉眼可见地僵硬:“因为迪克的几句蠢话?不过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你大可不必将它们放在心上。”

卡尔像胜利者一样灿烂地微笑,他掀起嘴唇,露出嘴角两颗俏皮的尖牙:“如果你介意这个,蝙蝠,我的话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蝙蝠恼怒地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一棵珊瑚树后,甩下他一个人在沙地上,

卡尔捂住脸呻吟一声,意识到他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但就是无法克制自己愉悦地大幅度摆动尾鳍。

他错失了与蝙蝠道别的机会,但那没关系,既然卢瑟承诺说他可以随时摘下项链恢复人鱼的身份,或许他可以将拜访这位新朋友的行程添加到上岸后的计划表里。

在卡尔返回海王宫的路途中,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却连超级视力都无法捕捉到它的来源。

这很奇怪——考虑到哥谭湾是如此的寒冷阴沉,那道视线的存在却像极了某些沉稳而安定的东西:铺满海底的砂石、自水下上升的暖流、高悬在王城上空的黄太阳。

它一直陪伴卡尔,直至他踏出哥谭湾边缘混乱的洋流。

(之前说到巴里的发色bug已修,然而有许多神设定……比如海底为什么可以有三明治,但考虑到海底有蟹皇堡,一个三明治连锁应该不成问题:-D其实这一章里最大的bug是卢瑟有一头【浓密的】金红色卷发【茶】)

PS:最近太平淡了好想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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