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SuperBat互攻无差,混乱中立作者

【BSB无差、海的女儿AU】Through The Sea(8)

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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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The Manor

樱桃木马车停在韦恩庄园门前,车门上镀金的徽章在夜色中闪过黯淡的微光。

古堡背对的峭壁下传来海浪拍击岩石的轰鸣,夹杂在遥远天际翻滚的黑云与雷声里,悠远而深沉,是倪克斯沾满毒汁的呼唤。他的父亲,他父亲的父亲,韦恩们祖祖辈辈都扎根于这片被乌云笼罩的海崖。

见证过漫长岁月的城堡驻守在哥谭尽头,镇守脚下咆哮不息的哥谭湾;这片土地的历史已经悠久到无人知晓,究竟哪一方才是另一者的起源。

管家为他打开车门,搬下沉重的踏脚凳。忠心耿耿的老人已经在庄园内供职几十年,以他无与伦比的睿智与坚定支撑了前后两代韦恩。

“庄园里怎么样?”男人大步迈进玄关,向跟在身后的管家询问自己离家时的情况。

“一切如常,布鲁斯老爷。鉴于扎塔娜小姐早些时候曾登门拜访,我便擅自将扎塔拉庄园安排进您明日的行程里——如果您问的是杰森少爷,他下午刚刚气走了第五任礼仪老师,离家出走并私自在您的床头柜上取走了一瓶药水,按年轻人的行动力,少爷此时应该已经在崖底了。”

令人头疼的小子,他在一天里惹出的麻烦比其他人一整年都多。

布鲁斯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呻吟,他抬手按揉眉心,将自己重重甩进沙发里,外套丢在一旁。

“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拦着他。”

“没有,老爷,但您知道我不赞同将存在安全隐患的物品四处乱丢的行为,所以我提前把内容物换成了鲜榨的蔬菜汁。”

“……那听起来,呃,好极了……”布鲁斯耸了耸肩膀,忍住即将冲口而出的大笑,“好吧,稍晚些我会为杰森找一个新的家庭教师,现在帮我倒一杯咖啡?”

“但您看起来不太好。”阿尔弗雷德说,用挑剔的目光审视对方,就好像在评估公爵的身体是否还能额外承受一杯咖啡,“而且我必须说,在这个时间摄入咖啡因不利于睡眠。”

“就先别管规律作息的事了。”布鲁斯低声嘟囔,将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里,“如果我今天失眠,那绝对与我额外摄取咖啡无关。”

阿尔弗雷德不赞同地挑起眉头,但他总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纵容他任性的小少爷。

于是晒干的咖啡豆从白铁罐子里被倒出来,被用心栽培的阿拉比卡豆吸饱了高地的阳光,烘焙时散发出微带苦涩的馨香。

在他甚至没有觉察的时候,布鲁斯已经放松了紧绷的肩膀,这或许是阿尔弗雷德的魔法,混杂着咖啡的香气,和其他不起眼的东西一起,充斥在这栋古老宅邸的每一个角落。

他放任自己将重心后移,半个身子陷在软垫里,像幼年时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将自己的忧虑对老人讲述。

“或许您不应当总是往糟糕的方面考虑。”听完被公爵大人习惯性删减到勉强能概括情况的叙述,阿尔弗雷德直截了当的指出,“上次我见到您时,您还不是一个如此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我只是习惯于看到一件事的所有方面。这件事失败的代价太大了,没有人能承担起那个结果;而倘若他得偿所愿,彼身又当归于何处?”

“然而我们知道事情至少有一半的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或许能成就一段良缘。”

布鲁斯对抗地将手臂在胸前交叠,不常见的提高了声调。

“一条人鱼!阿尔弗雷德,一个异类,靠着蹩脚的魔法隐藏于人类之间,难道我们还能奢望什么美满的结局?”

“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您的父母,他们从未囿于种族的藩篱。”

男人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

“然后他们结束了。”他说,一边粗鲁地扯松衬衫领口,不在乎弄坏那些精致的花边。

“据我所知,托马斯老爷与玛莎夫人是幸福的一对。”老管家将杯子从碗橱里拿出来,语气与带着白绸手套的手掌一样平稳,带着年长者特有的从容不迫。

布鲁斯在这种从容面前垮下肩膀,他疲倦地垂着眼,好像刚刚有人将他体内的活力一股脑抽了出去。

“……是的。”他喃喃自语,“他们曾经是。”

“他们一直是,老爷。”

阿尔弗雷德为他年轻的主人端来咖啡,将樱桃白兰地浇在方糖上。

“而按照您提供的信息,”老人说,“我只能推断出肯特先生在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哪怕在我这个独身的老头子看来,这也是件浪漫的事。”

“不!那是两码事!”公爵烦躁地摇头,白瓷杯底磕在托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指望肯特的脑筋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家伙甚至能在与巫师做交换时说出‘所有的一切’!他怎么能——怎么敢如此轻忽地靠近人类?一旦他的秘密泄露,他们会用咒语控制他,用锁链囚困他,以满足自己丑恶的私欲!”

“通常情况下,布鲁斯老爷,纯善与勇气不会成为被指责的理由。”

“打扰一下,你指的是愚昧与天真?”

“纯善与勇气,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语气平平地重复,弯腰取走那件被公爵当成坐垫压在身下的外衣,“书房里有相关的书籍,您是否需要进一步研习人类的语言文学?”

“不。”布鲁斯快速的回答,舌尖上滚过一个花俏的滑音,他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啜了一口,“我没看到任何对性格缺陷加以粉饰的必要。”

“我认为您需要,老爷。”

沉默在空旷的大厅里滞留了片刻。

期间阿尔弗雷德理顺了公爵外套上的褶皱,掸净了一只花瓶上的浮尘,保养了一双胡乱丢在玄关的皮靴;当他开始擦拭一套拜占庭时期流传下来的水晶杯具时,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

“能帮我安排与卢修斯的会面吗?”他问,单手支着下巴,“关于与曼彻普雷斯的商贸,考虑到其良好的信誉度,我想有几项税金可以进行微调。”

“我本以为您对露易丝公主有所偏见。”

“……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布鲁斯简短地回答,不自在地抿紧嘴唇,“目前看来,与邻邦加强合作关系,并不会有损公国的利益。”

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慢吞吞地合拢柜门:“这正是我想说的。您应当对人性更多一点信任,布鲁斯老爷,相信人类不是被魔鬼所驱使的傀儡。”

“而他们确是。”

年轻的韦恩公爵与他年迈的管家对视,蜡烛微弱的火焰在靛蓝近乎纯黑的眼底摇曳。有那么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在沙发上看到那个浸染至亲鲜血的孩童。

男孩仰起头,脸孔苍白仿佛光下闪回的剪影,眼尾下犹挂着一滴干涸的血——

“我知道的……人类的原罪,疯狂与贪欲,那匹有毒牙与利爪的黑色凶兽……它就在这里。”

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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