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

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

Chapter 12：The Lost

哥谭湾是罪恶的温床，是众所周知、连阳光也退避三舍的海域。

玛莎曾试图拯救这片堕落的深渊，她慷慨地奉献所能付出的一切，将自己暴露在丑陋的毒蛇之中。

黑暗吞噬了她。

光明是心怀光明之人才会追逐的事物，能吞噬黑暗的只有黑暗本身。

于是在这至黑的深渊中诞生了黑巫师，以黑暗为食，孕育更深的恐惧。

“……蝙蝠！”

蝙蝠在男孩头顶盘旋，那些长有尖牙与膜翼的怪物俯冲下来，发出混乱而刺耳的尖啸。

“……蝙蝠！”

有细碎的物体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轻响。

……什么？

血。

冷水。

散落的珍珠。

“……布鲁斯！”

谁？

阿尔弗雷德？

“……把他带上来……”

去哪儿？

凌乱而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男孩站在翻倒的马车旁边，靴子上干涸着污黑的血。

布鲁斯从不信仰神明，却在那一日知晓人类确有原罪。

疯狂的半人鱼晃动着亮紫色鱼尾，狂笑、絮语，引诱他越过那条线。

——除非填平阿卡姆，否则你将永远无法毁灭我。

刺眼的笑容像纸片一样被撕碎，失去封印的盒子里跳出恶魔，无光的死水下奔涌着罡风与熔岩。

布鲁斯从梦境中惊醒，他躺在卧房的大床上，曦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和着黑色的羽绒被一起，胡乱铺洒了满床。

男人用手肘支起身子，不理会肩膀与肋骨发出的抗议。他努力回忆昏迷之前——伤口的愈合情况提示他距那时至少又过了一整天——最后保留在脑子里的记忆，为那个画面张大了眼并急迫地翻身下床。

未知的威胁格外令人不安。

当布鲁斯试图回到他的工作中时，他在房门处遇到了阻碍。

“你不能出去。”蓝色上衣的年轻人拦在他身前，看起来已经在走廊上等了有一阵，“你需要休息。”

“我已经睡了一天。”布鲁斯看着老式座钟上的数字，估计自己失去的时间，所得到的结论令他不悦地眯起眼。

“你昏迷了一天！”迪克提高了音量，大幅度挥动手臂，“你这是在自杀！”

“我知道自己的极限——这远不足以杀死我。”

两人隔着一道门框对视，然后较年幼的那个一如既往的败下阵来。

“好吧，”年轻人负气地大口喘息着，却又为了接下来的声明而洋洋自得，“不过有一件事要说明，我早些时候带你回来时，用掉了洞穴里最后一瓶药水。”

布鲁斯皱紧眉头，越过对方走下楼，用力踩着楼梯，从密道里走进自己的地下宫殿。

厚重的橡木门后是他的实验间，布鲁斯用特殊钥匙打开三层锁头，几个最深的格子里空空如也。

“阿尔弗雷德——”

“容我提醒，您上次用它们做了实验。”老管家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洞穴入口，带着牛奶和小甜饼，“东路的商队在返途时遇到些麻烦，新的原料要在三天后才会送达。比起在这里枯等货物送上门，或许您会愿意上楼看看？我想男孩子们刚刚发生了一些需要长辈调解的小摩擦。”

“我还有紧急的事务需要处理，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和他们谈谈，我发誓你比我更擅长对付小孩子。”

“我可以为家庭谈话准备一些小甜饼，但您是那个主持谈话的人。”

布鲁斯双臂环抱在胸前，孩子气地撇嘴：“……我没看出让他们深入了解对方的必要性，既然那两人甚至没有太多机会见面。”

“无论相隔多远，家人们总要互相了解。”

布鲁斯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而后又一次在他永远正确的管家面前妥协。

“我需要先去底层一趟，稍后会去找到那两个小子。还有，关于我离开前提及的人鱼传言事件——”他端起托盘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厌恶的盯着杯中加了蜂蜜的甜腻乳制品，“见鬼，为什么没有咖啡？”

“福克斯先生已经启用了应急预案。另外，您的身体会更欢迎这种饮料，布鲁斯老爷，鉴于它可以帮助您稍微远离英年早逝的坟墓。”

布鲁斯发出不满的咕哝，喝尽了剩下的牛奶，叼着一块小甜饼走向通往溶洞下方的隧道。

深埋于地底的溶洞里是终年不变的阴冷，冰冷的水滴从洞顶滴落，黑色的凤尾鱼在男人指缝间穿行，那些灵活又敏感的小生灵像它们惯常那样为他带来海洋深处的讯息。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苍白的薄唇紧抿着，嘴角微微下撇。

“……该死。”

修长的手指蓦地收紧成拳，惊散了环绕的游鱼。

布鲁斯走进厨房时，阿尔弗雷德正在准备晚餐的材料。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放下手头的活计转过身去。

这栋宅子的主人更习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各个角落，当他毫不避讳发出这种会被人注意到的声响时，如果不是心情很好，就是状态糟糕透顶。

——根据早些时候的情况推测，前者暂时不予考虑。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站在拉门的影子里，声音低沉沙哑，“请帮我在明天上午预约克拉克·肯特的会面。”

—*—

克拉克屏住呼吸。

他坐在花园的草地上，身旁是一丛茂密的刺玫。

十分钟前，他还在这里小憩，躺在草坪上仰望天穹，人类所不能及的目力捕捉到星辰划过夜空时留下的轨迹。

那很美。

他曾经向巴里描述过这幅画面，星子拖出亮色的圆环，层层套叠，如同树木的年轮，铭刻宇宙的时间；群星笼罩下的生命是这样渺小，平凡仿佛长河里的一粒沙。

然后他隔着那丛灌木看到露易丝与理查德，他们坐在白色的凉亭里接吻，背后是灼灼盛放的玫瑰，那一幕是如此的美丽与圣洁，让克拉克险些落下泪来。

凯尔特人鱼的项链封印了他的超级力量与速度，却保留了他远超常人的五感。

——现在克拉克宁可不要它们。

凉亭中的两人分开，说着些情人间的体己话。

但克拉克听不见了。

他的耳畔响起破碎的声音，细小的、微弱的，像气泡从海草间浮起，在碰触到水面前安静地破裂。

辽阔的海洋孕育了人鱼们热爱远游的性格，但当一条人鱼开始思念居所门前的水草时，他就应当回家了。

现在那些东西正和气泡一起浮上来，叫嚣着要卡尔注意到它们。

海王宫、海草先生、天堂岛、哥谭湾……布鲁斯。

（信息量超·多的过渡章，背景设定及隐藏人物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