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bat无差】Feed（1）
看了个虐文，暂时告别拔刀了……
总之等电话的先缓缓，我现在急需糖分，真真正正的棉花糖，又软又甜又蓬的那种，不是跳跳糖。
又名《遇见个会做饭的男人就嫁了吧》
前菜：奶油蘑菇汤
summary：
蝙蝠侠是个好人，这件事众所周知；蝙蝠侠做得一手好菜，这件事就没几个人知道了——至少，克拉克·肯特，在那一晚之前是不知道的。
正文：
蝙蝠侠是个好人，这件事众所周知；蝙蝠侠做得一手好菜，这件事就没几个人知道了——至少，克拉克·肯特，在那一晚之前是不知道的。
“我得回去了。”他在韦恩庄园的窗台上与蝙蝠侠告别，“你知道，明天还要上班。”
半小时前超人中了小丑的陷阱，尚未从氪石炸弹的袭击中恢复，飞起来的时候有气无力，在哥谭深秋的冷雨里瑟瑟发抖。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离我的哥谭远点。”蝙蝠侠没好气地埋怨着，卸下肩头因浸透雨水而变得沉甸甸的披风。
原本只是蝙蝠侠与反派之间例行的普通战斗，被不请自来的超级英雄擅自插手，结果变成棘手的人质救出。平白加大了几倍的工作量，任谁都不会心情太好。
“抱歉，我就是……想帮忙。”超人在蝙蝠侠责备的目光里缩了缩，紧张地用手指磨蹭自己的制服，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往下流，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超人努力挺起胸，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凄惨，这时候一阵北风呼啸而过，那件举世闻名的红披风被卷起来，糊了钢铁之子一脸。
尴尬三连。
这下超人完全放弃挽救自己破碎的颜面了，他扯下脸上的披风，向他的同僚挤出一个微笑：“那，明天见？”
“……你不能这么回去。”蝙蝠侠挫败地叹了口气，就好像努力和什么东西抗争，但最后仍旧被压垮了，他把窗户又拉开了一点，“如果超人从天上掉下来，砸穿了哪户人家的屋顶，那就是联盟的公关危机了。”
蝙蝠侠这一晚肯定也累得够呛，看在拉奥的份儿上，蝙蝠衣下面仅仅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人类而已。
超人并不想打扰对方休息，可在早先那场爆炸里吸入的氪石粉尘还没有完全从他身体里代谢出去，地心引力扯着他的脚踝往下坠；他看了看阳台上打开的窗户，温暖房间的诱惑最终占了上风。
我坐一会儿就走，超人想。说不定潘尼沃斯先生还会端来一杯热茶，以及几块小甜饼。
迎接他的是一块兜头丢上来的浴巾。
“去洗澡。”布鲁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他已经丢开了手套和战术靴，没有被面罩遮住的脸孔让超人有些微妙的不适应，“浴室在隔壁客房。”
一个热水澡能像黄太阳一样治愈氪石辐射，如果它不行，至少能治愈早期感冒。
浴室门前放着睡衣，超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那套质地柔软的衣服。现在他穿着棉睡衣，踩着不太合脚的拖鞋，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毛巾——直到他下意识寻找眼镜，才想起这里不是自己在大都会的公寓。
在蝙蝠侠家里成为克拉克，这感觉很奇怪。
超人的力量足以支撑他飞过海峡了，但在克拉克所受的教育里，如果你用了别人的浴室和睡衣，离开前却不和主人家打声招呼，是相当不礼貌的。
克拉克走下楼梯，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而在房间对面，厨房的灯亮着。
“潘尼沃斯先生？”他走向厨房，感觉自己的唾液正在加速分泌，“您在准备夜宵吗？”
过去寥寥几次，超人帮蝙蝠侠解决了哥谭的麻烦事，在夜巡后陪同受伤的男人一起回到蝙蝠洞，那时管家先生总会为超人准备一份夜宵。潘尼沃斯先生除了有堪比五星大厨的好手艺，还有慈祥亲切的笑容，让克拉克想起玛莎。
今天他赶来哥谭太匆忙，错过了晚饭，之后又被小丑绑架，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厨房里没有那位能像变魔术般端出意大利面和甜饼的管家，只有一个身穿衬衫和休闲裤，忙着把所有柜子和抽屉都拉开的布鲁斯。
“布鲁斯？”
“阿福陪提姆去参加亲子夏令营了。”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的男人说，没费心掩饰声音里的嫌弃，“现在的学校总搞些莫名其妙的噱头——啊哈，他把咖啡放在这里！”
它只是在你生活里每天都在发生的那种小意外而已，就像你买了电影票才发现爆米花卖完了。克拉克不觉得自己该为此感到失望，但他的肚子显然不这么想。
胃袋饥肠辘辘的呻吟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清晰可闻，布鲁斯的眉毛几乎要挑到发际线里：“你想来点什么？”
“咖啡？”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只需要用热水冲进杯子里，应该不会太糟糕吧？
超级英雄并不是全方位的“超级”，克拉克自己就是个糟糕的厨师，他只会做炒饭和三明治，还总是把鸡蛋和培根煎老。
而他甚至还是那个需要给自己煮饭的人。
“明天的工作？”布鲁斯不赞同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把找到的咖啡罐放在柜台上，“就算你是氪星人，我也不认为在凌晨一点喝咖啡有益睡眠。”
“那……牛奶？”
他对面的男人翻了个到天花板的白眼，看起来已经彻底放弃参考克拉克的意见了。
“拿好你的牛奶。”布鲁斯把牛奶丢进烤箱里热了一分钟，有点粗鲁地把杯子塞给克拉克，“去外面等着。”
几分钟后，厨房里传出锅碗碰撞的声音，黄油的甜香味儿飘散在空气里。
克拉克被这股味道驱使，端着牛奶杯蹭回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一半是因为好奇，另一半是担心对方炸掉厨房。
不过眼前这一幕离他的担忧差得很远：食材整齐地堆放在流理台上，等待被处理，炉灶上点着火，男人站在灶台前，用木勺搅拌着锅里的什么东西，诱人的香味随着每一次搅拌飘出来。
哪怕在克拉克最过火的想象里，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布鲁斯·韦恩。
那个无数次作为蝙蝠侠拯救世界的人类此时正专注于一小锅奶油浓汤，惯常拿着蝙蝠镖和抓钩枪的手指握着木勺，衬衫袖子卷到手肘上；他把切成薄片的蘑菇倒进锅里，漆黑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遮住浅色的眼睛。
于是克拉克再开口时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我还以为韦恩家除了蝙蝠洞以外的地方都是潘尼沃斯先生负责。”他半开玩笑地说。
“当你试过养大几个胃袋像马里亚纳海沟的小崽子，就会发现不能总指望你的管家。”厨房里的布鲁斯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旧事，偏着脑袋笑了笑。
那个笑容一点也不像蝙蝠侠，它被热气蒸的柔软、轻盈、温暖，让克拉克想起蹲在谷仓横梁上梳理羽毛的鸽子，和盛夏午后洒落在田埂上的阳光。
“我猜，成为蝙蝠侠的修行里也包括厨艺的部分喽？”
他这么问的同时，男人正用刀背把菜板上的一块鸡胸肉敲成茸，一旁的浓汤用小火煨着，发出可爱的咕嘟声。
“或许。”布鲁斯发出一声没有恶意的轻哼，柔软得像猫咪的咕噜，“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大陆，不可能把阿尔弗雷德像钞票一样随身携带……有些地方你用钱买不到东西，而且后来钱也花光了，我总得保证自己不会饿死。”
“噢，我就不行，玛莎太宠着我了。”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承认，“当你的母亲会做全世界最好吃的苹果派，而你又能随时回家吃饭时，想练出一手好厨艺挺难的。”
“这听起来像在炫耀啊，氪星人。”布鲁斯罕见地开了个玩笑，他把鸡肉茸倒进锅里，又放了两勺淡奶油。
两人已经合作了一段时间——和联盟里大多数人所猜测的不同，作为性格行事截然相反的两个英雄，蝙蝠侠和超人的某些观念意外地合得来——但他们从未像今晚一样谈论自己的私事，穿着便服在厨房里闲聊，食物的香气伴随着窗外的雨声，轻纱一样缠绕在他们之间。
蝙蝠侠是黑夜，是恐惧，是复仇，是人类计谋、武力与科技极限的总和。但现在克拉克眼里的布鲁斯变得更加复杂，这些家居服、玩笑和浓汤组成了男人被暗影掩盖的另一半，让他不仅仅是一个每日见面的同事，一个值得尊重的伙伴和一个心有灵犀的搭档。
克拉克还不能找到一个词语来确切地形容他，但那些变化无疑在发生着，像青少年时期所经历的生长痛，带来些微的痛楚和某些莫可名状的甜美希冀。
他注视男人从厨房走向起居室，端着一碗奶油蘑菇汤和一杯咖啡。
“我以为凌晨一点不应该喝咖啡？”这句话擅自从克拉克嘴里跑了出来。
“我？”男人拿起咖啡杯走向客厅角落的座钟，“今晚我得监视哥谭，以防小丑还有其他计划，你可以睡我的床。”
有哪里不太对。克拉克模糊地想。
但他太困了，浓汤温暖熨帖地充盈在他的胃袋里，驱散了氪石留下的最后一点虚弱和寒冷。
他飘上二楼的卧室，结束了漫长、疲倦、美妙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