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SuperBat互攻无差,混乱中立作者

【正联】正义之家(39)

39:乌有之乡


summary:多吃汉堡。


杰森从他的行李里拿出毯子、枕头和玩具熊,虔诚地将它们按顺序摆在属于自己的那半张床上。

做完这些事后,他看向一直坐在床上查阅文件的漂亮男人,紧张地绞动手指。

“现在我应该做什么,布鲁西?”

“站在地毯上,背一篇玫瑰经。”

“我、我不会背玫瑰经。”

“那你还不上床睡觉?”

男孩立即像只过分活泼的小狗一样蹦上床,扭着屁股拱到枕头上,给自己掖好被角。

布鲁西的视线在印着宝可梦的毛毯、以及毯子下面露出的恐龙睡衣上停顿了几秒,然后用手指在平板边缘点了两下,关掉卧室的主光源,只留下床头的台灯。

房间里顿时暗下来,隔音良好的墙壁完全屏蔽了其他杂音,只有指尖偶尔敲在电脑屏幕上时轻微的钝响。杰森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就开始在毯子下面翻来覆去,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布鲁西目不斜视地处理手头的工作:“已经十点半了,杰森,好孩子都会乖乖睡觉。”

“拜托,讲一个故事?”男孩飞快地爬起来,用手肘撑住枕头,双眼以违反常规的方式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妈咪都会给我讲睡前故事。”

“一个超人故事?”

杰森嘟囔一声,沮丧地倒了回去。

“超人是个坏蛋。”他说,“如果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你已经拥有了最好的,超人是比我更了不起的人,他是个英雄。”

“可是妈咪说世界不需要超人。”

“这世界总有一个时刻需要超人,不仅仅因为超人带来拯救,更重要的是他带来希望。”

“那么妈咪对我说谎了吗?”

“有些时候事实不是简单的对与错……莲恩女士有自己的立场,这其中牵涉到一些,呃,成年人的问题。”

“因为超人是氪星人,所以他不能留在我妈咪身边?”

“也不是……”

“那我可以做一个人类吗?我不想做氪星人。”

“他只是……好吧,你可能不是人,但肯特是真的狗。”

“布鲁西,你知不知道超人——”

“不。我不知道。问肯特去。”

布鲁西用蝙蝠侠的果断中止男孩的提问,并关上最后一盏灯。

“……他真是那么说的?”

趁着杰森在楼上洗漱的时间,公寓里的成年人们聚在客厅里,飞快完成了前一晚的情报交流工作。

布鲁西几乎把上半身都塞进他们的冰箱,试图从零食与啤酒的夹缝里挖出一罐速溶咖啡。听到克拉克的问题,年轻富豪从冷藏室里退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附赠一个露出两排白森森牙齿的友好笑容。

“一个单词都不差,想看看我卧室里的监控吗?”

“不、不用了,谢谢。”

克拉克用与前一天相同的姿势瘫坐在沙发上,氪星人标志性的小卷毛都耷拉着,看起来像被龙卷风摧毁的玉米田。

哈尔将手臂搭在克拉克肩头,用过来人的语气对后者循循善诱:“小孩子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是非观,他们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的中立地带。对于现在的杰森而言,超人是抛弃他的母亲,并迫使他和父母分开的‘坏人’;然而当他认同你,他就会爱你。”

“假如我们的关系一直如此僵化呢?”

“相信我,事情不会一直这样的,等到他学会如何控制氪星人的能力,就和你没关系了。”

“……”

“嘿,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巴里抓起汉堡塞进自己室友嘴里:“你说得对极了。多吃汉堡,天才。”

 

克拉克·肯特从未想过自己会拥有一个儿子。

也不是说他没有幻想过,但哪怕是中学生的生物课本,也会详细介绍生殖隔离的原理。自从他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便对儿女绕膝的家庭生活不抱任何希望。

事实证明,超人的精子也是超级的。铁证就坐在克拉克面前的矮桌上,穿着迪士尼的新品童装,还在喝牛奶。

克拉克用力清了清嗓子。

杰森仍旧在喝牛奶。

克拉克更加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杰森继续喝牛奶。

克拉克用最大力气清了清嗓子。

“你怎么了?”杰森放下杯子,气鼓鼓地嘟起嘴,“你吓到我了。”

克拉克:“对不起……我有点感冒,嗓子不太舒服。”

……

“应你母亲的要求,以及作为父亲的义务,从今天开始,我将教会你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克拉克拿出一张小黑板挂在厨房的推拉门上,上面有他精心绘制的、适合学龄前儿童理解的简笔画。

“在黄太阳的照射下,氪星人会获得一系列超级能力,包括超级力量、超级速度、超级感官、飞行、冷冻呼吸、热视线与透视。有些能力会随时随地给你的生活添麻烦,有些则由你自主选择开启或关闭,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都可以通过训练加以控制……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都可以?”

“是的。”

这招果然起作用了。克拉克欣慰地想,男孩子的小脾气永远会被他们对新鲜事物好奇心所打败——

“你真正的父母还活着吗?”

杰森坐在专门为他准备的小桌子上,看起来十分冷静、十分专注、十分认真。

克拉克默默咽下自己种出的苦果。

“他们在我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

路易斯的儿子像他的母亲,当杰森提出第二个问题时,克拉克甚至都不感到意外了。

“你出生的星球还在吗?”

“它已经毁灭很久了。”

“那你为什么要去寻找它呢?”

“我很抱歉,杰森,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路易斯已经怀孕了。无论如何,我无意否认这个事实:我亏欠你们母子很多。”

“如果你知道妈咪怀孕了,你会去寻找氪星吗?”

“当然不,我会留下来与你母亲结婚。”

“那么如果你们结婚了,你还会去寻找氪星吗?”

超人从不说谎,诚实本身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然而这种武器也有一败涂地的时候。

巴里:“看看那个小子,他长大后肯定会成为一名记者。”

戴安娜:“也可能是一位律师。”

哈尔:“或者是一个程序员……怎么了?程序员才是真正需要逻辑循环的职业。”

巴里:“来个汉堡?”

哈尔:“不,我不饿,为什么你总让我吃汉堡?”

巴里:“……这是中心城新开的汉堡店,他们的产品我很喜欢。”

“在你们发表评论之前,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这里?”房间真正的主人站在他们身后,恶狠狠地盯视三个围绕监控器的脑袋,阴郁程度几乎要推动他跨越花花公子与蝙蝠侠的分界线,“我不记得自己有邀请任何人进入我的卧室。”

“宽容些,布鲁西,大家只是关心克拉克和他的儿子。”戴安娜柔声安慰处于暴怒边缘的布鲁西,“即使我们不来,难道你不会独自观察克拉克的授课情况吗?”

“我监视他们是为了防止一个氪星人失控。”布鲁西嘟嘟囔囔地埋怨,却重新变回了娇惯的公子哥。

“公平的说,我觉得这件事完全是克拉克的错。”哈尔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大床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与蝙蝠侠擦肩而过,“只有天真的空想家才会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仅仅为寻找一个已经不存在的星球。”

“我认识超人的时间比认识你都长,也鼓励过他去追求梦想,不过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没办法为他说话。”当巴里这样说时,他忽然感到有些悲伤,于是又吃了三个汉堡。

“而我倒是认为克拉克这样选择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你怎么看,布鲁西?假如你的父母过世,故乡已成废墟,你会抛下你爱与爱你的人,重新回到那里吗?”

“我永远会这样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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