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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临门一脚

summary：男人千千万，傻逼占一半。

布鲁西起床吃早午饭的时候，与兴高采烈的杰森擦肩而过。

他叫住蹦蹦跳跳的男孩，指了指对方手中的纸盒：“嘿，男孩，你弄到了一盘……录像带？”

“这个？”杰森停下脚步，朝布鲁西举起没有任何标记的白色硬纸盒，“巴里叔叔给我的！”

说罢他敬了个标准的童子军礼，带着他的玩偶和录像带，像小鸟一样冲下楼。

布鲁西满怀疑虑地敲响了那扇贴着闪电侠与绿灯侠海报的禁忌之门。

“巴里……巴里？你在干什么？”

看清推门而入的对象，巴里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从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爬下来，继续在网站的注册界面录入个人信息。

“嘘——哈尔最近沉迷这个交友网站，我打算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即使蝙蝠侠本人也无法克制住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布鲁西暂时放下关于神秘录像带的疑问，拉过椅子和巴里一起研究促使绿灯侠沉迷的罪魁祸首。

被巴里描述的像不法组织的网站是一个名为“浪漫邂逅”的成年人社交平台，有着令正常男性望而却步的粉红色背景，点缀着亮闪闪的飘带与玫瑰花瓣。

身为哥谭王子与时尚宠儿的布鲁西宝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把椅子朝远离电脑的方向移开几英寸。

“难以想象，哈尔的口味从前开始就如此……独特吗？”

“他的品味一直烂透了，他甚至不喜欢In-N-Out的汉堡和大力水手的炸鸡。”

“听起来确实有问题，所以你正在干什么——不，还是不要告诉我答案了，多谢。”

布鲁西费了些力气把目光从注册页面【姓名：芭芭拉·艾德勒】与【性别：女】的词条上移开，理智促使他绕过这个问题，将新世界的大门牢牢焊死在门框里。

“好吧，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他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我注意到你给了杰森一盘录像带。”

“从结果看来是这样没错，但我得提前说明，这是杰森自己的主意。”巴里无辜地举起双手，“他希望能够更加了解超人。”

“所以？”

“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他们已经完成了修复父子关系前百分之九十九的路程，只差临门一脚。”

“你给了他什么？”

“超人特辑，有助于杰森全面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意味着那盘录像带里有关于超人的全部报道？”

“所有你能在网站和推特里找到的超人新闻，从超人出现至今一篇不少，我可是他的忠实粉丝。”

“包括负面新闻？”

“负面新闻？不，克拉克可能有缺陷，但超人是完美的——也许只除了抛妻弃子和对制服的审美——我发誓它是教科书式的浪漫主义故事，超人的初次现身，帮助人类抵抗洪水与火山，从佐德手中拯救世界，以及超人归来的世纪之吻。”

“世纪之吻。”布鲁西干巴巴地重复。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五秒钟。

巴里：“操。”

布鲁西：“操。”

巴里以闪电侠的速度消失在房间里，当布鲁西从客厅里找到他的时候，对方正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试图从沙发底下把杰森挖出来。

“杰森不在公寓里。”布鲁西残酷地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今天克拉克要上班，他去他母亲那里了。”

“或许路易斯家里没有放映机？”巴里带着最后的希望向布鲁西寻求支持，“或许他们会出门进行亲子活动，没时间看录像？”

“又或许他们家的保险丝烧断了。”始作俑者坚定地点头，“希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对于家中所发生一切全然不知的克拉克此刻正穿着那套不用于拯救世界的红蓝制服，勤勤恳恳地为披萨店送外卖。

手机提示他接到一份新订单，收件人恰好与路易斯居住在同一个社区，如果他动作足够快，还能顺路给他的儿子带个小惊喜。

克拉克拎着外卖披萨按响墙上的门铃，在等待公寓主人应门的间隙发短信向路易斯询问她家的地址。

然后他面前的防盗门打开了，杰森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

“哇哦！”男孩大声感叹，“布鲁西果然没有说谎！”

“什么？”克拉克反问，在打工期间听到那个名字让他感到一阵应激性胃疼。

是的，他确信自己患上了名为“限制性布鲁西过敏”的不治之症，必须要布鲁西戒掉快餐——或者等到对方穿不下新订做的蝙蝠衣才能治好。

“布鲁西告诉我打这个号码能让超人给我送外卖。”杰森炫耀地举起手持式电话，向克拉克展示上面的号码，“他在对付超人方面可真有一套，对吧？”

“毫无疑问，他对超级英雄的研究比超级恶棍更加深刻。”克拉克认命地把披萨交给杰森，“你妈妈呢？”

“妈咪在星球日报，佩里打电话通知她要赶一篇新闻稿。”杰森踮着脚尖拉开门，邀请克拉克进屋，“我正在看录像带，你愿意陪我看吗？”

“我很乐意进行一场电影马拉松，但我接下来还有工作……”

后半句话卡在他的喉咙里。

他面对着客厅中央的六十五寸高清全面屏液晶电视，大屏幕上的超人与布鲁西在人群中激情热吻。

索尼本季的新款显示屏让画面中所有细节纤毫毕现，包括他们伸进对方嘴里的舌头。

克拉克坚硬如铁的氪星心脏岌岌可危地抖了抖：以儿为本的氪星二十四孝好父亲似乎、好像、大概忘记告诉杰森，他的生父在抛下前女友与儿子五年后，已经重新找到了第二春。

——哪怕这个春天此刻还顽固地躲藏在被白雪覆盖的石头缝里。

杰森充分展示出了体内氪星基因的优势，他以人类五岁小孩绝不可能拥有的成熟目光盯着克拉克，抛出那个克拉克绝对没可能找到正确答案的问题。

“难道你爱的不是妈咪吗？”

克拉克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被放入煎锅的牛排，反正都是被烤熟，唯一的好处是，这让说真话显得没那么可怕。

“五年前我确实深爱着她，杰森，但时间会改变许多事。”

“你不再爱她了？”

“这不是简单的‘是’或‘否’……好吧，总体来说，是的。”

然后他就被超级力量和热视线赶了出去。

当天下午，颓废的克拉克重新出现在国王街公寓的沙发上。

得知事情完整经过的戴安娜体贴地递给他一杯热茶：“打起精神来，男孩，我向你保证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只是成年人与孩子之间的代沟。”

“不，公主，他不应该对小孩子说这种话。”哈尔对克拉克的直男行径大摇其头，“孩子们不理解大人的世界，在我小的时候，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我的母亲总和不同的男人，用她自己的说法，‘共度良宵’。”

“等等……”巴里吞了口唾沫，谨慎地与他的室友拉开距离，“你刚刚说你从前不理解什么？”

“为什么我母亲同时和五个男人约会。”

“或许丽兹祖母说的没错，我确实还是个宝宝。”

“拜托，这不过是成年人的日常，你觉得呢，克拉克……嘿，克拉克！”

哈尔看着在自己喊声中头也不回飞出阳台的氪星人，转过头来与巴里面面相觑。

“他生气了，一定因为你说这是他的错。”

“为什么是我？见鬼，你才是给他录像带的人！”

“又不是我亲了超人！”

“我知道，布鲁西，我们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戴安娜站在房间里唯一的正常人身旁，举起茶杯与布鲁西碰杯，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把脑子有坑的室友们从阳台上扔出去，“俗话说得好，男人千千万，傻逼占一半。”

他们的电话在短暂的沉默里响起来。

通话来自路易斯·莲恩，女记者一扫平日的冷静与优雅，劈头盖脸地把问题砸过来。

“杰森在你们那里吗？”

“不，他没有。”

“什么？”路易斯在电话那头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声音，“他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看在老天的份上，他只有五岁！”

巴里下意识望向他们的阳台。

克拉克并没有出现在那里，显然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别担心，女士。”巴里组织语言宽慰对方，“我想杰森不是一个人，女士，他还有暮光闪闪。”

回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杰森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身边靠着他的彩虹小马。

夕阳和他们输掉比赛那天一样热烈，红彤彤地挂在天边。

他把被仔细粘好的寒鸦号放进水池里，目送那艘木船摇摇晃晃地驶向终点。

一只手把船模从水里捞了起来。

“你是谁？”

“我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摆脱氪星人的能力吗？”

（应该跨年发的，但和同事吃年饭喝高了，搞得昨天也啥都不想写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