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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爱的教育

summary：本来我对此还有点犹豫，现在这个重色轻友的混球让我下定决心了。

这是那种会发生在朋友之间的尴尬问题：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其主要影响是当事人（其中之一）终日神色恍惚，以及当事人（其中之一）进行家务劳动时频频出错。

身为双方共同的朋友，哈尔认为自己对于化解室友矛盾、构建一段更加美好和谐的关系责无旁贷。

尤其在克拉克把芥末当作蛋黄酱挤在他的三明治里之后。

“先生们和……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男人的会议’。”哈尔装束整齐地站在他们的茶几前，为了体现话题的严肃性还专门戴了副眼镜，“今天我和巴里将作为见证人，而克拉克和布鲁西则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男人的会议！”时隔数日重新加入到集体活动中的亚瑟激动的抖脚，迫不及待地提问，“我们需要准备什么特殊物品吗？威士忌？龙舌兰？伏特加？”

“我想今天的主题需要所有人保持清醒。”巴里义正言辞地否认，“我们都是专业的，绝对不应该偏离主题。”

“当然，我知道……所以今天的主题是什么？”

“超人对蝙蝠侠表白了。”

“那太好了！我们是不是要为他们举办一场单身派对？我有家相熟的威士忌专卖店可以为聚会打九折！”

“不，蝙蝠侠拒绝了他。”

“那更好了！他们给失恋的人打八五折！”

巴里看起来微妙的心动了。

哈尔用力咳嗽了一声。

“难道你没有什么想告诉克拉克的吗，布鲁西？”他问。

“就像巴里说的，蝙蝠侠拒绝了超人的表白，我不认为这件事有任何值得讨论的部分。”

话题的中心人物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对于眼下的情况十分不解，还有些不耐烦。

“给他一个理由？”哈尔示意单人沙发里没精打采的小镇人，又竖起手指阻止立即想要开口的布鲁西，“别说你不是同性恋，这是公开的事实，布鲁西宝贝什么都吃得下。”

“我放弃一座八十亩的庄园，世界第一的小甜饼和除了生孩子外一手包干的管家，因为我不想要一个女人强行插进我的生活。但现在我得到了什么？一个希望强行插进我生活的紧身衣怪人！”布鲁西激动地挥舞手臂，目光在克拉克身上停顿了几秒，“甚至还不是人！”

巴里：“至少你成功避开了女人。”

布鲁西：“事实上，那是我喜欢的部分。”

克拉克：“我不仅可以干女人干的事，还可以干男人干的事。”

布鲁西：“……”

不仅直面冲击的布鲁西本人，就连其他超级英雄们也被如此的虎狼之词惊呆了。

在一片无法用言语表述的静默中，沙发对面的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戴安娜从卧室里探出半个身子，精心打理的发型与礼服说明她正打算赶赴一场讲座。

“谁看见我的真言套索了？”她问。

“……我想它在这里。”克拉克回答，从沙发坐垫的缝隙里抽出一根金色的绳子。

男士们鸦雀无声地目送那位女神穿过客厅，从克拉克手中拿过真言套索，又返回自己的房间。

卧室的门重新关上了。

剩下的人们隔着桌子面面相觑。

巴里：“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它证明克拉克说的是真心话。”

哈尔：“不，这更吓人了。”

克拉克没有说话，忙着把自己闷死在垫子里。

“我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布鲁西抱怨着离开位置，出门前恶狠狠地指了指克拉克，“即使你有全世界第二的大胸和屁股，我也绝不会结婚的！”

他赌气摔上门，用力踏着步子在楼道里走远了。

“别丧气，克拉克，我相信布鲁西非常重视你。否则他不会为超人跳楼，不会帮你照顾杰森，也不会一直从你工作的餐厅订披萨。”巴里坐到克拉克身边，安慰自己的老朋友，“他只是有点婚姻恐惧症。”

“而且他还允许你在他床上撒尿。”亚瑟补充道。

克拉克立刻把脑袋从靠垫里抬了起来：“那是猫干的，不是我干的。”

哈尔讽刺地撇撇嘴：“如果说布鲁西只是‘有点’婚姻恐惧症，恐怕比他症状更严重的只有阿塔兰忒了。”

“不排除你的表达方式有问题。”巴里说，“也许他不喜欢如此草率地确定关系？”

“说的没错，”哈尔投了赞同票，“蝙蝠侠一看就不是那种直球选手，向他告白肯定也需要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徐徐图之，最好能够准备计划ABCDE。”

克拉克像条金鱼一样呆滞地张开嘴。

哈尔见状热切地挤到巴里与克拉克之间坐下，仿佛嗅到鱼腥味的猫：“你知道怎么和暗恋对象拉近关系吗？”

“……多喝热水？”

“什么？”哈尔夸张地大叫起来，右手揽住巴里的肩膀与后者一唱一和，“巴里，我们来给他演示正确做法。”

“说得对，显然我们的这位朋友需要两位情感大师。”

哈尔从拥挤的沙发上跳起来，装模作样地整理衣袖与领口，又从装饰花瓶里抽了一朵花，殷勤地将花朵递到巴里面前。

“嘿，巴里，我今天看见隔壁街区新开了一家墨西哥餐厅，他们的招牌菜是你喜欢的青酱意面，今晚想去试试吗？”

“当然，哈尔。”

“晚饭后不如和我一起去散步？我听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好电影。”

“当然，哈尔。”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借我一百块钱怎么样？”

“当然……啥？”

巴里因为闭嘴太快而咬了舌头，他一边捂着嘴吸气，一边用看到丈夫出轨的目光紧盯着哈尔。

哈尔再次挤到沙发上，这次他毫不客气地把克拉克挤了下去。

他拖住想要溜走的巴里，眼中流露出控诉的目光：“我们可是最好的哥们儿，你不会连一百块都不给我吧？”

“但昨天你刚从我这里借了五十块钱！”巴里慢吞吞地拿出钱包，看着里面孤零零的几张纸币声音都在颤抖，“你把钱都花在哪儿了？”

哈尔眼疾手快地从钱包里抽出面额最大的一张，用灯戒的能力瞬移到二楼走廊。

他吹了声口哨，在绿油油的纸币上亲了一下。

“谢了，兄弟。”他说，“我急需用钱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

闻言巴里反射性跳起老高，撞倒了茶几上堆积如山的零食：“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女友？”

“是茉莉小姐，难道我没有和你谈起过她吗？”

“她只是你的网友！看在耶稣基督的份上，你甚至不知道坐在屏幕对面的是人还是狗！”

“你是在嫉妒，因为你没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友。”

哈尔说着用灯戒变出棒球手套，挡住了巴里扔来的拖鞋。

“别担心，这笔钱我下周就能还你。”

他丢下这句话，哼着歌走进两人的房间。

“我应该用拨火棍扔他！”巴里愤恨地挥了挥拳头，气冲冲地对空气说，“本来我对此还有点犹豫，现在这个重色轻友的混球让我下定决心了。”

他从一堆膨化食品下面抽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两只手在键盘上敲出飞舞的残影。

即使是身受情伤的克拉克与迟钝的亚瑟，仍旧敏锐地感觉到了从电脑中散发出的实质性杀气。

“巴里？”克拉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在显示屏上方探头探脑，“你打算黑掉哈尔的电脑吗？”

“不，但与其让来历不明的女人把我的钱从哈尔口袋里掏走，不如我自己把它们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