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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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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The Name

克拉克在密道门前拦住了布鲁斯。

拉奥在上，他帮阿尔弗雷德修剪了三天的景观园林，才得到“布鲁斯老爷喜欢弹钢琴”的善意提醒。但是，好吧，就算只为了看到那一瞬间布鲁斯的神色，克拉克就愿意再去剪一个月草坪。

“那是一个秘密基地吗？”

克拉克一边说着，一边努力踮起脚尖，越过布鲁斯的肩膀往后看。可惜山洞里的灯光不够明亮，以人类的视力无法看到更远。

——超能力就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发现其便利的东西。

布鲁斯也顺着克拉克的目光往身后看了一眼：“不，它只不过是旧时代常见的地道而已。”

“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

“噢，那你可能会失望的。”布鲁斯摊开手，语气夸张地强调，“毕竟这里面没有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话虽这样说，但布鲁西宝贝还是慷慨的表示，为了满足克拉克的好奇心，并帮对方打发在庄园内无聊的时光，他愿意带领克拉克参观韦恩庄园的地下山洞。

山洞内并没有布鲁斯声称的那样枯燥无趣，它更像是一个迷宫，每条路都会在前方分出无数条岔路。克拉克敢说，他这辈子只见到过两次这种考验居住者记忆力的格局，上一次还是在蝙蝠的基地里。

布鲁斯轻快地走在脚下被水流蚀刻得高低不平的岩层上，甚至没费心停下来分辨那些看起来毫无差别的岔路口，仿佛这片阴暗的溶洞只是他屋后的花园；克拉克不得不紧紧跟着他，以防失去了超能力的自己迷失在复杂的洞窟里。

脚下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般一直朝更浓郁的黑暗中延伸，点缀着白色的冷光。克拉克有错觉又回到了哥谭湾，那时他还是卡尔王子，有着明亮的蔚蓝色鱼尾，力大无穷，穿行在海底各处帮人们排忧解难。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山洞的墙壁上固定着扎塔拉家特产的魔法灯，而点缀在那个海底堡垒巷道上的则是发光的水草与贝壳——

等一下……水草与贝壳？

意识到这一点的克拉克，忽然对黑巫师斗篷下的少女心有了某种崭新的认识。

“我认为应该把你介绍给一个人，你们两个在洞穴方面的审美有共通之处，不过他可能更偏好有海洋特色的装饰品。”他对布鲁斯说，忍不住想要调侃另一个居住在海底的、黑漆漆的朋友，“其实我在想，也说不准对方是女扮男装？你知道，巫师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呃……”

克拉克的声音终止在他看到布鲁斯脸色的时候，或许是山洞内光线的问题，公爵大人的笑容看上去有那么一点阴森。

或许韦恩公爵不喜欢被拿来和其他人比较？

猜测自己踩了好友雷区的克拉克感到十分抱歉，决定不再卖弄自己糟糕的幽默感，转而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

“嘿，布鲁斯，”他叫住对方，“关于我超能力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山洞里陷入沉默，走在克拉克前面的男人忽然对丝绸的睡衣带子产生了极大兴趣。

克拉克暗自给自己鼓劲，赶上几步与他的同伴并肩而行。

“你去见过扎塔拉小姐了，对吗？”他问。

布鲁斯烦躁地加快脚步，将克拉克重新甩在身后：“你听那小鬼说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阿尔弗雷德告诉我的，我帮他修剪了花园——”克拉克老老实实地承认，发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后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瞧，布鲁斯，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如果有什么东西注定了要伤害我，我宁愿死个明白。”

他的话音未落，布鲁斯毫无预兆的停住了步子。跟在他身后的克拉克没防备，结结实实地撞在男人坚硬的后背上。

“痛……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真的好硬……”

克拉克连声抱怨，苦着脸揉捏酸痛的鼻梁，下一刻，视野突然被布鲁斯放大的脸孔填满，坚硬的浅色双眼近在咫尺。

克拉克悚然一惊，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布鲁斯却像他凑上来时一样突兀而迅速地退开。

“死个明白？嗯？”

男人线条锐利的薄唇轻柔地重复他的话，仿若情人间亲昵的耳语。然而那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却让克拉克浑身的汗毛集体起立，活像只被猎鹰盯上的兔子。

“你曾经历过死亡吗？”布鲁斯问，语气中有某种令人不适的低哑，“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克拉克咽了口唾沫，双手偷偷在背后捏成拳头。

“没有。”他说，“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我是人鱼的王子，布鲁斯，我要回到我的国家。”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疲倦地阖起眼，再抬起头时，已经换上了布鲁西宝贝轻薄肤浅的笑容。

“事实上，没有什么比死更糟了，甜心。”布鲁西宝贝说，越过克拉克身边，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结果，就跟我来吧。”

克拉克匆忙转过身去，布鲁斯已经走出了不短的距离，睡衣宽大的下摆随着走动起伏，有一瞬间与那个黑色的背影重合。

克拉克揉了揉眼睛。

他一定是离开故乡太久了。克拉克想，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所以才会如此思念曾熟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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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给了克拉克一个盒子，颜色古朴、雕花精美，暗红的天鹅绒里子上压着一柄漆黑的刀。

“如果你想要破除力量的封印，就用它刺进自己的心脏里。”

他丢下这句话，端起红酒杯走到窗边，看着远方的山崖。

“然后我就会取回自己的超能力？”克拉克看着盒子里盛放的匕首，小心翼翼地问。

“或者像所有自杀的蠢货一样死掉。”布鲁斯回答。

有那么一会儿，克拉克完全说不出一句话。

“你瞧见了？命运是个婊子，而布鲁斯是个混蛋。”

布鲁斯倚在高大的落地窗上轻笑，清晨明亮的阳光给他的面孔笼罩上一层纱，让那个笑容也变得缥缈。

克拉克抓起盒子里的利器，毅然决然地往外走。

他听到布鲁斯追出来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回头，而是径直走下楼梯，头也不回地往庄园外走。

韦恩庄园盘踞于山崖尽头，脚下是暗潮汹涌的哥谭湾，另一侧则被一片茂密的树林所包绕。

克拉克在林中的湖泊边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与自己身后的男人面对面。

“卡尔·艾尔。”他说，看进那双美丽的钢蓝色眼睛。

“……什么？”

“我的名字，卡尔·艾尔。”克拉克飞快地说，生怕被对方打断似的，“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个。因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失败了，就没有机会再对你说了。”

克拉克专注地看着对方，用目光传达自己无声的恳求，期待着布鲁斯能用这个名字叫他。

布鲁斯移开了眼。

“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他问，“你不应该先回斯莫维尔一次吗？我是说，你需要和你的养父母告别。”

“从露易丝那里离开时，我已经去见过乔纳森与玛莎。”克拉克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着，“我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我要回家了。”

“很好。”男人嫌弃地昂起下巴，用布鲁西宝贝的轻佻口吻回复，“我可不想帮你擦屁股。那么，露易丝那边呢？”

“露易丝……”

克拉克心情复杂地让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掠过，同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坚强果敢的美丽公主了。

甚至于，他已经很久不曾去想作为克拉克·肯特的那个自己了。布鲁斯似乎有某种本事，他傲慢地挥挥手，就将喧嚣的世界都隔绝在韦恩庄园的铁栅栏之外。

但克拉克终究还是要回到海中。

他是海王国的王子卡尔·艾尔，如果抛弃了这个身份，克拉克·肯特只是一团无形的虚影。

“她还好吗？”最后克拉克这样问。

“至少比你好。上周曼彻普雷斯与金雀花公国签订了商贸协定，短时间内都不会再遭遇经济封锁；而这位公主殿下打算下个月和她的骑士订婚……算了，这个不重要。”

布鲁斯孩子气地撇嘴，蛮横地截断了话题。

克拉克没费心掩饰自己的微笑：“谢谢你，布鲁斯……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那是卢修斯做的。”布鲁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避开了克拉克感激的目光，“对他而言只是个用来赚钱的商业计划。”

“不仅仅因为这件事。”克拉克专注地望着布鲁斯，像凝视一个不再重来的奇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那场舞会上，你帮了我和露易丝——我有没有说过，你那晚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自己能遇见你。”

他上前两步，张开双臂拥抱了对方。

被抱住的布鲁斯浑身僵硬，好像罹患了某种接触焦虑症。

“那只是你因为孤独而产生的错觉。”他将双手紧贴在身侧，干巴巴地说。

“不，布鲁斯，不要这么说。”克拉克——卡尔·艾尔在布鲁斯耳边低语，亲吻男人的脸颊，“遇见你是卡尔·艾尔最幸运的事。”

克拉克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在那场晚宴中遇见布鲁斯，自己将会怎么样。

那个美好月夜中路过卡尔世界的露易丝·莱恩，让卡尔·艾尔找到了目标；而杯光鬓影里向他走来的布鲁斯·韦恩，则让卡尔·艾尔找回了自己。

克拉克最后看了他的朋友一眼，从布鲁斯面前背过身去，将匕首送进胸膛。

（用什么挽救你，我的手感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