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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顽固遗传

summary：请摸着您儿子头顶的卷毛再说一次，他的父亲是谁？

挂断路易斯的电话，克拉克立即换上制服赶赴约定好的地点。

身后跟着一群不请自来的超级英雄。

真正的好朋友就像大型宠物狗：他们在你消沉时带走你的痛苦，在你孤独时带走你的寂寞，在你上厕所时带走你的手纸；他们在你的生活内，在你的战斗里，在你的家庭聚会中，在你的约会行程上……他们无处不在。

“卢瑟绑架了你的儿子？”闪电侠沿着街边的建筑外墙U字型跑动，在超人左右两侧交替闪现，“被绑架的真是你的儿子？你当真从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卢瑟怎么知道那是你的儿子？他终于发明了氪星人探测器吗？”

“你们不需要跟来。”超人降落在距离莱克斯大厦一个街区的写字楼顶，用和善的口吻疯狂暗示，“这是超人的私事。”

蝙蝠侠对超人的潜台词无动于衷，他专注于完善自己的作战计划，甚至还能抽时间给文本编排出更好看的格式：“我来到这里只是确保超人的基因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你永远不会猜到一个高智商的疯子能做出什么。”

“没错，我刚准备这么说。”闪电侠点头附和，暗地里猛戳蝙蝠侠的肋骨，“所以卢瑟能利用氪星人的基因干什么？他总不能给超人生个儿子吧？”

蝙蝠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闪电侠。

“世事难料。”他说。

超人为难地看着这群自说自话的超级英雄们，有时纯粹的善意也令人难以招架，尤其在他需要更私人空间的时候。

“朋友们，我知道你们想帮忙，但是听着，这次我必须独自前往。这是卢瑟的条件，假如其他英雄出现，他会伤害我的儿子。”

“你现在看上去像被焦虑冲昏头脑的傻瓜。”神奇女侠手握真言套索挡在超人面前，准备随时阻止后者做傻事，“显然这是个陷阱，卢瑟手上有氪石，你不应该单独赴约。”

“我不会拿我的儿子冒险。”

“那么你更该接受大家的帮助。”

各执观点的超人与神奇女侠在天台上僵持不下，直到蝙蝠侠走到争执双方之间，伸出双手将两人隔开。

“让我们采取折中方案。”他说，将一个微型通讯器交给超人，“如果有任何突发状况，用这个呼叫支援。”

超人与其说是支持蝙蝠侠的做法，倒不如说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他接过那个电子设备，按照蝙蝠侠的说明将它固定在领口，随后像炮弹一样冲向莱克斯大厦。

“我真不敢相信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神奇女侠望着超人飞走的方向，对于蝙蝠侠的处理方式略有微词，“如果那个死脑筋的家伙决定强撑到最后一刻怎么办？”

“那就由我们判断在什么时候插手。”蝙蝠侠抬起手腕对微型电脑输入命令，一束白光自投影装置上射出，在半空展现出超人视角的画面，“蝙蝠侠永远有计划B。”

随着视角拉近，画面中的人物已经清晰可辨。超人的老对手，莱克斯·卢瑟站在莱克斯大厦楼顶，他身后不远处是被绑住手脚的路易斯·莲恩，女记者吊在天台的栏杆外，被顶楼的狂风吹得来回摇摆，与她相对的位置还有一个同样被吊在半空的男孩。

蝙蝠侠飞快地敲击控制面板，把男孩的图像放大。那个孩子大概有四五岁年纪，穿着短裤与卡通连帽衫，深棕色的短发与眼睛让他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前额的一绺卷发表明了截然相反的事实。

闪电侠：“快看！他的卷毛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神奇女侠：“但眼睛像他的母亲。”

蝙蝠侠：“哼。”

然后超人忽然改变了视角，投影里的小卷毛顿时变成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

观众席上的英雄们发出失望的叹气声。

卢瑟站在天台边缘，如同晚宴的主人一样，张开双手迎接从天而降的英雄：“很高兴你能准时赴约，超人。”

“很遗憾，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生意好谈。”超人用他的招牌动作飘在卢瑟面前，目光扫过围栏后的人质，“现在你已经卑鄙到开始绑架小孩子了吗？”

“小孩子？不，这是超人的罪证。”

“它是个比喻句吗？”

卢瑟无视了超人的讽刺，他俯瞰脚下繁华的大都会，头顶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一直以来，你用慈善的表象伪装自己，让愚昧的人们认为你是这社会的一员。但我已经发现了你来到地球的目的，你邪恶阴暗的计划，你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外星基因逐渐蚕食我们的星球！”

超人：“哈？”

“卢瑟还和他以前一样啰嗦。”闪电侠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撑着眼皮，“难道我们要听完整场反基因入侵的演讲吗？”

“超人真正的弱点是道德感太强。”蝙蝠侠评论道，“如果站在那里的是蝙蝠侠，卢瑟绝对不会有机会说完第二句话。”

“这也挺可爱的。”神奇女侠露出恋爱中小女人的微笑，“他让我想起史蒂夫。”

“你可能对自己的男友有什么误解，公主，如果站在那里的是特雷弗上校，卢瑟在他说完第二个单词之前就已经没了。”

他们眼前的画面里传出一声惊呼。

原本竖直的栏杆忽然朝外侧翻倒，水平伸出建筑外围，卢瑟从风衣下面拿出一只控制器，手指悬在按钮上方。

“人们常说，你的道德决定了你的选择，你会选择哪边呢？爱人？还是儿子？”

伴随他说出的最后一个单词，栏杆外的两人同时坠落下去。

一片红色光芒遮挡了整个画面，随后超人从天台边缘飘起，两只手臂分别抱着路易斯与他们的儿子。

写字楼顶的观众席响起一声响亮的抽噎。

“我太感动了，身为最后一个氪星人，超人终于拥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并与他们重逢……”

闪电侠一边大声感慨，一边抓起手旁的布料擦眼泪，又用力擤了一下鼻子。

神奇女侠震惊地看着他。

闪电侠抓着沾满鼻涕的布片静默了几秒，若无其事地把黑披风放回原处。

蝙蝠侠在护目镜后对小红人投以死亡瞪视。

“抱歉，蝙蝠，我没意识到是你。”闪电侠以全宇宙最快的速度竖起手指起誓，“我习惯了这个位置是绿灯侠。”

“没关系。”蝙蝠侠大度地接受了对方的道歉，“月底我会把新披风的账单给你。”

闪电侠发出动物被掐住脖子的惨叫。

“什——什么？难道你的披风不可以洗干净吗？”

“可以，但没必要。”

超人上升到与屋顶齐平的高度，阳光沿着他的红披风洒落，给他镀上一层庄严的光圈。

“或许你忘了我有超级速度。”他说，平静的表面下愤怒如暗潮般汹涌，“我们应该算算这笔帐，关于你把我的亲人推下摩天大楼。”

“抱歉，是我搞错了。”卢瑟戏剧性地将右手按在胸口鞠躬，直起身时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铅盒，“现在才是选择时间。”

他缓缓打开盒盖，不祥的绿光从缝隙中透出。

一只带着红手套的手掌把盒子盖了回去。

“打扰一下，先生们。”闪电侠满脸堆笑地冲卢瑟眨眼，把铅盒从后者手心抽走，“但刚刚有人预定了这块石头，他愿意为此支付一笔服装定制费。”

卢瑟面对着两位超级英雄，朝远离他们的方向一步步后退。

蝙蝠侠和神奇女侠分别堵住了另外两个方向。

超人走到绑架他女友与儿子的罪犯面前，带着复仇的怒火伸出手去——

给了卢瑟一个脑瓜崩。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超人拍拍手，心满意足地看着晕倒的卢瑟，“这是我的终极理想之一，把这个光头敲成大日如来，这或许能帮他唤醒一点慈悲。”

路易斯在神奇女侠的帮助下挣脱了绳索，她重获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身边的男孩，确保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

当她意识到周围的超级英雄或多或少都在关注着自己，这位传奇女记者站起身，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与被风吹乱的发丝，冷静地朝超人致谢。

“很感谢你能来，超人。”

她看起来同两人分别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仍旧是那个优雅坚强的女人，栗色卷发披散在肩头，用着超人曾经最喜欢的橙花香氛。但在某些不起眼的地方，岁月在她的眼角刻下细小的纹路，锐利的眉眼间隐匿着身为人母的坚韧与柔和。

自氪星遗址返回地球的路上，超人曾经想象过无数种与路易斯重逢的方式，但他的所有幻想都在四个月前被现实击打得粉碎。

那时他从星球日报落荒而逃，躲进国王街混乱却平静的安全屋。

此刻因为一个无法逃避的理由，他首次站在阔别五年的前女友面前，像论文在死线日只写了一行的研究生面对他的导师：“非常抱歉，我……我不知道那时你怀孕了。”

“不，杰森和你没有关系。”路易斯把受到惊吓的小儿子拉到身边，警惕地盯着超人，“他是我和理查德的儿子。”

“可是你在电话里说——”

“是卢瑟逼迫我这样说的，这是给超人的诱饵。”

被路易斯两度抢白的超人瞬间变回了小镇人克拉克，他讷讷地站在原地，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验明杰森的身份，眼神却忍不住朝男孩身上飘去。

蝙蝠侠按住神奇女侠伸向真言套索的手，又推开面前那个没用的大个子，直截了当地对路易斯提问：“您肯定吗，女士？”

女记者怒视自己前男友的同事：“当然，这是我的儿子。”

“那么请摸着您儿子头顶的卷毛再说一次，他的父亲是谁？”

（因为你们的留言和我的记忆有点对不上号，我又回去看了一眼《超人归来》……果然！布兰登超他儿子叫杰森！导演你们DC家关系这么乱的吗？你们给小超起名的时候问过蝙蝠侠了吗？看看隔壁漫威家，虽然主角名字听起来都像我爷爷，但至少没有我哥和我男票傻傻分不清楚的操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