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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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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The Blucie

“布鲁斯·韦恩？”在整理蕾丝发网的间隙，露易丝仁慈地施舍给她的小书记官一眼，“上流圈子里没人不知道他，这个身世悲惨的幸运儿。”

“啊？”克拉克没法控制自己张大嘴发出蠢兮兮的声音。

露易丝十分不淑女的“啧”了一声，她不耐烦地越过这傻大个给自己拿了杯红酒，几英寸高的细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按理说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但它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布鲁斯·韦恩甚至还是个不记事的孩子时，韦恩夫妇死去了，就在他眼前。”

“那听起来糟透了。”克拉克低语，“他们，那些贬低韦恩的人，真不应当把这件事当谈资挂在嘴边的。”

“见鬼的他们当然不该如此。”公主皱紧眉头，愤懑地咒骂，“公爵夫妇是好人，是那种你所能想象到最接近圣徒的人类，今天在场的人里大部分都是他们善行的受益者。”

克拉克下意识用目光追随着那个流连于会场之间的身影，布鲁斯走过红地毯，手势而轻浮，花花公子的外衣下，掩盖着一个跌坐在鲜血中哭泣的男孩。

“不公的神明总要令善人流血。”理查德简洁的说。

“那件事之后怎样了，他们将凶手绳之以法了吗？”克拉克问。

“公爵夫妇是在前往韦恩夫人老家的旅行中出的意外，没有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贵族圈子里流传着各种推测：强盗、谋杀、事故……管他到底是什么缘故，总之那彻底把幸免于难的男孩毁了。”露易丝摇摇头，带着某种复杂的怜悯，“如今的布鲁西宝贝活在懵懂与幻想的城墙里，他不出来，也没人能进去。我顶看不惯那些软弱无能的懦夫，但不得不说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布鲁斯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在大厅中央驻足，四下里张望；克拉克收回自己的视线，没精打采地点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理解了露易丝最后那句话，只是不可抑止地涌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哀。

露易丝知道这个小镇来的大男孩又钻了牛角尖，她抬起左手，安慰地拍了拍对方结实的肩臂。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她说，不置可否地耸肩，“大家都是这样的。瞧瞧这场舞会，我要尽快找到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嫁了，别管对方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还是脑子里塞满稻草的肥猪。”

克拉克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侍立的骑士，希望后者能告诉他这不过是他们公主恶劣的小玩笑。

“请注意您的言行，露易丝殿下。”然而理查德只是这样说，转身帮公主打发掉几只恼人的苍蝇。

克拉克不顾礼节地拉住露易丝，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几乎是哀鸣了：“但它听起来太荒唐了不是吗，嫁给一个你甚至不认识的人——”

“这是政治。”露易丝紧盯着手里的高脚杯，灰绿色眼珠像她在书房里审查财务报表时一样清醒，说出来的话却染着微醺的醉意，“有的时候——仅仅是有的时候，小镇男孩，一桩计划得当的婚姻胜过十场耗费心力的谈判。”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舞会上溜走，躲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小花园里；或许他们此时正在大厅里寻找他，露易丝会因为书记官的失踪而暴跳如雷。

只是……和从前每一次一样，克拉克——卡尔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呆一会儿。

他知道美丽坚强的公主会披上新娘的盛装，由父亲将她的手交给一个“符合条件”的贵族，如同每一次将砝码压上谈判桌。而他自己，一个小镇来的农场男孩，只能躲在灯光无法到达的角落里怨天尤人，没有任何改变现状的方法。

他已经拥有双腿，站在自己所仰慕的公主身边，却没有向那个梦想接近哪怕一寸。

卡尔仰望头顶的繁星，疑惑它是否是身为人类的无奈，总有些东西令你束手束脚，它们漆黑更胜暗夜本身——

“神啊，我自深渊向您呼喊（Deprofundis clamo ad te domine）。”

一道如大提琴般柔和低沉的声音令克拉克自思绪中回神。他克制住自己跳起的冲动，尽力以人类应有的速度转身，看到布鲁斯·韦恩站在他身后。

男人驻足远眺，整片夜空的星都坠入那双眼睛。

然后星空消失了，布鲁斯垂下眼，从密匝的睫毛下面望向克拉克。

“喜欢《圣经》吗，大男孩？”他问。

“布……韦恩先生？”克拉克不得不致力于寻找自己的舌头，好让他不要结巴的太明显，“您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好奇到底是谁家的捣蛋鬼在角落里偷看我，噢，那眼神可真火辣，让我硬得像块石头*。”对方向后倚在月桂树上，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湿润的唇瓣仿佛沾了晨露的玫瑰。

拉奥啊，他的脸一定红得像个番茄。

克拉克吞了口唾沫，将眼镜往上推了推，寄希望于瓶底似的厚镜片能够遮挡他的窘迫。

他这副模样一定蠢透了，因为那蓝眼睛的年轻公爵露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暧昧地朝他挤了挤眼：“放心，男孩，布鲁西宝贝口味挑剔，不会对公主殿下的爱慕者出手。”

这次他真跳起来了。

“这这这……我、我……你、你怎么知道？”

——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

“克拉克·肯特，来自斯莫维尔的农场，肯特夫妇的养子，一个月前被露易丝公主拔擢为贴身书记官，却只敢跟在暗恋对象屁股后面打转——还有什么我遗漏的？”

克拉克的下巴跌到地上，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布鲁斯则开怀大笑，好像刚刚完成一个了不起的恶作剧。他吹了声口哨，竖起手指在克拉克鼻尖前晃了晃。

“别惊讶，小镇男孩，布鲁西宝贝什么都知道。”

“韦恩先生——”

“布鲁西，拜托，我坚持要每一个让我硬起来的美人叫我布鲁西。”布鲁斯轻快地说，“那么你为什么沮丧呢，我的蓝眼睛美人？因为你的红玫瑰即将要绽放在其他男人胸膛？”

噢，没错，就跟他聊聊你的小心事。克拉克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布鲁西宝贝什么都知道。

于是他真的这样做了。布鲁斯环抱着手臂，安静的听着他的茫然与困惑，像孩童听一个睡前故事，偶尔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单音节。

当克拉克结束讲述时，男人清了清嗓子，指尖在裁剪得宜的衣袖上轻快地弹跳。

“你瞧，曼彻普雷斯只是个——我无意冒犯——它是个贫瘠的小国家，再加上现任国王不懂得‘兼顾各方利益’，遭受制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唯一的解决方式就只有……露易丝？”

克拉克低声问，沮丧的话语含在舌尖上；与其说是向对方寻求答案，倒不如说是在祈祷转机的出现。

“露易丝公主是个聪明的姑娘。是的，多么迷人啊，敏锐的、直率的、火辣的坏女孩。”

这句话里的暗示是如此显而易见，让克拉克的胃袋沉甸甸地坠下去。

他的目光钉在韦恩公爵身上，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你呢，如果露易丝公主向你求援……”

“明智的主意——”

布鲁斯愉快地眨眨眼，忽然向前倾身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下巴压在克拉克肩头，湿热的呼吸吹拂在另一人耳际。

“不过我帮不了你。”他说，声音危险又甜蜜，“我能娶她，但我帮不了你。这是现实，没人能帮你，除了你自己。”

克拉克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早春初融的河水兜头浇下，夹杂着细小的冰凌，与从发梢传至脚底的颤栗。

（*让我硬得像块石头：make me so hard←这句，它是个老梗了，然而我喜欢这种双关的小暧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