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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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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The Descended

布鲁斯·韦恩，传承韦恩姓氏的末裔，纯白的堕落者，觥筹交错、杯光鬓影的上流社会里最讨人欢心的大宝贝。

然而罕有人知的部分是，男人自幼在潘尼沃斯先生身边接受传统的绅士教育——这代表着他不喜欢超出计划的东西，无论那意外究竟带来何种结果。

就好像晨起后没有找到成对的拖鞋，阿尔弗雷德因为布鲁斯老爷赖床超过一刻钟而拒绝提供小甜饼，接到卢修斯传来的紧急消息称公国的商队遭遇盗匪，还有……睡眼惺忪的面对一个笑容刺目的大男孩。

“那个，嗨……啊，我是说，今日冒昧登门，韦恩先生，我是露易丝·莱恩殿下的书记官——”年轻的书记官推了推黑框眼镜，泥土的气息简直要从这个行走的人形里溢出来。

公爵大人毫不优雅地抬手捂住了脸。

这见鬼的、糟糕透顶的一天。

只不过在他能够利用布鲁西宝贝任性妄为的名声，将这个胆敢荼毒公爵大人尊贵双眼的乡下小子关在门外之前，门厅里的动静吸引了管家的注意。

“很高兴见到您，肯特先生，不知您更偏好红茶还是咖啡？”这位庄园的实权者从厨房走进客厅，即便是腰间的围裙也不能损害资深管家的气势分毫。他一边客气地询问，一边为客人送上室内鞋。

大厅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培根与煎蛋味，现在又额外加入了高地红茶和小甜饼的甜香。布鲁斯撇着嘴角，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再度伸出右手，将浅底瓷盘朝自己的方向扯过一些。

“现在说吧。”他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偎在软垫里的模样像极了某种血统名贵的波斯猫，“是什么风把斯莫维尔的农场男孩吹到哥谭来？”

“您知道，近期金雀花公国减免了曼彻普雷斯的部分商业税金——”

“嘿，等等，小镇男孩！你的意思是，卢修斯连招呼也没打就让我的税金缩水了？！”年轻的公爵放下手中的小甜饼，不敢置信地张大眼，不过最后只是妥协的耸肩，“好吧，好吧，反正他最后总是可以赚到最多的钱。”

“……露易丝殿下派遣我来此，以转达对您衷心的谢意。”克拉克被这突发事件噎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被打断的台词说了下去。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来？”一声抱怨，“我更希望接待赏心悦目的美丽女士，而不是一个从土里刨出来的大块头。”

“呃，露易丝殿下还有其他事务——”

克拉克的话今天第二次被打断，一个半大少年从楼上跑下来，将年纪是他几十倍有余的桃花心木楼梯踩得咚咚作响。那小鬼一阵风似的从沙发上的两人面前掠过，再次从厨房里出来时，嘴里多了半截法棍。

“哇哦，难以置信。”他在克拉克面前来了个急停，叼着面包咋呼，眉毛几乎飞进发际线里，“老头子，你的口味越来越不挑了！”

克拉克被那句话里暗藏的语义搞得如坐针毡，这时招待他的那位管家端着一个盆子出现在厨房门口。

“杰森少爷，如果地毯上总是能发现打扫不尽的面包屑，我就不得不为自己这把老骨头着想，从源头杜绝此类污染源。”

克拉克看到那个被叫做杰森的小家伙嘟囔了几句什么，挤眉弄眼地朝他做了个怪相，拎着面包跑回楼上去了。

现在性格顽劣的小孩子退场，克拉克总算不需要面对那些尴尬的问题——拉奥啊他简直快烧着了——小书记官本该为此松一口气，如果他没有发现对面的韦恩公爵正以某种令他汗毛倒竖的神态盯着自己看的话。

“唔，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布鲁西宝贝用甜腻的声线说，朝对方飞了个媚眼，“我听说带男孩上床别有一番趣味，你想试试吗，宝贝？”

克拉克紧张地吞了口唾沫：“……韦恩先生？”

布鲁斯对他晃了晃手指：“你又忘记咱们的约定了，小镇男孩，你得叫我布鲁西——阿福，下午茶多准备一份，我们有个客人。”

“是的，布鲁斯老爷。另外，鉴于今天是哥谭难得的好天气，我建议将餐具搬到花园里。”

阿尔弗雷德再次表现出他了不起的行动力，在克拉克被布鲁斯压着肩膀坐在铺着绣花桌布的小圆桌边之前，能提出的全部意见就是几个傻乎乎的“呃”。

自我为中心的脾气、顽固的观念与反复无常的性格——这些让布鲁斯·韦恩变得难以应付的特点正是克拉克在出发之前被怀特骑士反复告诫过的事项，讽刺的是前者当时根本没把它们当回事。

事实证明，韦恩公爵并不总是他们认识时那个甜美的布鲁西宝贝。

这绝对是个令克拉克终身难忘的教训：经验之谈总有它们的正确之处。

阴雨连绵的天气是哥谭的常态，乌云永远像一堵高墙，将阳光和蓝天严严实实的遮挡。但这反而孕育了少数几个晴日惊心动魄的美丽，天空中那面阴沉厚重的云墙裂开数条狭长的缝隙，天光倾泻在花丛里。

“来，试试看这个。”

眼下庄园主人坐在桌子对面的高脚椅上，热情地向克拉克推荐甜品，后者脑袋一团浆糊地接过碟子，深觉自己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这种突变的场景。

克拉克机械地舀起一勺布丁填进嘴里，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再也不受他控制——浆果的微酸混合着蛋奶香在味蕾上化开，瞬间就俘虏了他的味觉。

布鲁斯一定是看出了这完美的味道给斯莫维尔男孩带来的震撼，他自豪地扬起下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夸耀：“阿福特制的布丁，这可是独家配方，就算在宫里也吃不到。”

或许如何与韦恩家主正确交流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但韦恩家的下午茶实在没话说。

松软喷香的司康，夹着火腿与厚芝士的三明治，淋满枫糖浆的薄煎饼，以及阿尔弗雷德出品、别无分号的布丁和小甜饼。

——当一个人的胃袋得到满足时，他的嘴就可以被解放去做其他的事情。

克拉克知道两人远没有真正的朋友那样亲密，但或许这些美味的点心放松了他紧绷的神经，又或许是初遇布鲁西宝贝的印象作祟，当布鲁斯凑过来问起“王宫里出了什么事”，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克里斯托弗侯爵并没有因为韦恩公爵半途插手而放弃自己看中的猎物，舞会的第二日，他正式向曼彻普雷斯王求娶露易丝·莱恩公主。由于国内不乐观的经济情况，露易丝公主很难拒绝对方的求婚。

“感谢上帝，现在我们又能想办法再支持一段日子。”说到这里，克拉克不由得松了口气。

布鲁西宝贝不顾他的教养翻了个白眼：“所以你现在又要感谢一个虚构的神明了？小镇男孩，我还以为我才是应当被感激的那个。”

“我们当然要感谢您，韦恩先生，我感谢神明是因为他让我们得以结识您。”

“这世界上可没有神，克拉克，我从八岁之后就不相信童话了。”

“神是存在的——别笑，我说真的，虽然他不能简单的给每个人一个完美结局，但他让人们有信念、希望和勇气。”

他的听众拧着眉头，指尖抵在杯口滑动，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克拉克用半杯茶灌下嘴里的甜饼，傻气地歪着头看过来：“什么？”

天空中的乌云被风吹动，草地重新被阴影笼罩，唯独有一束光从缝隙里漏下，打在年轻人黑色的卷发上。布鲁斯抬起手臂挡了挡阳光，视线挑剔地扫过对方嘴角的饼干渣。

然后那团云再度散开了。

布鲁斯放下胳膊，眯起眼朝克拉克微笑，日光柔和了他唇角过于薄削的线条，看起来顽皮又动人。

“……嗯，就只是，祝你好运。”

布鲁斯眼含深意地看着对方手足无措地道谢，用那些布鲁西宝贝整日挂在嘴边的、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俏皮话应答，优雅地端起茶杯。

阿尔弗雷德说得不错，今天确是个少有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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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离开后不久，布鲁斯便重新回到室内。属于布鲁西宝贝的部分潜伏进深处休息，男人独自套着睡衣坐在沙发里，翻阅卢修斯传来的信件与报告。

“布鲁斯老爷，明天上午有一个关于公国现行法令修订的会议，福克斯先生认为您需要出现在圆桌上。”

管家将托盘捧在胸前起身，站在沙发侧后方，守着他已不再年轻的小少爷。

“我会准时到场的，阿福。另外，停止那样看着我，我已经不是什么需要得到鼓励的孩子了。”

“好的，布鲁斯老爷，不过我想您或许会理解一个老人家对此事的好奇，是什么让您改变了主意？”

“我从不轻易更改自己的判断。”

阿尔弗雷德没有表现出比挑眉更多的惊诧。

年轻的公爵沉默着，唇线抗拒地拉平；他注视着落地窗角落，垂落至地面的厚重天鹅绒帘子没有拉紧，令屋内人得以一窥窗外被夕阳笼罩的花圃。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低声说，在窗帘投下的大片暗影里摊开他的手掌，“阿尔弗雷德，他坐在那里，坐在光里——我便想，或许神明尚未死去。”

他在过去的时空里经历过许多与浪漫、与纯善都无关的东西；他的双手触碰过更锋利的朔风，双脚行走过更漫长的黑夜，双眼窥探过更冷硬的真实。

世界是无根的德罗斯岛，漂浮在残酷、绝望、虚无的冷水之上。

不过至少就现在而言，他宁可暂时保留这些观点。

（在小蓝赶了一周论文之后，你们还记得我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