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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童话AU！完全不在拯救世界了！

剧情提要：

人鱼王子卡尔·艾尔在浮上海面时遇到了曼彻普雷斯（Metropolis）公主露易丝的船，腼腆的小王子对这位坚毅、果敢的人类女性一见钟情。
为了找到能将鱼尾变为双腿的方式，卡尔瞒着父母来到哥谭湾的最深处寻找海底最邪恶的黑巫师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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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The Omniscience

布鲁斯走到窗边。

小书记官站在花圃前朝他挥手示意，鼻梁上架着毫无美感的黑框眼镜，以一种简直蠢毙了的方式傻笑着。

“阿福，让他进来。”布鲁斯弯起嘴角，将单词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我想我需要与肯特先生进行一场有深度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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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站在花圃前的石子路上，紧张地揉搓着衣角。

一天前露易丝与理查德骑马去郊外散心，经过城门时公主的马受了惊，将骑手摔进护城河里。克拉克当时恰好在护城河里泡水玩，他什么都没想——真的，他发誓那时候他的脑子白得像刚粉刷好的墙面——就游过去救人。谢天谢地他并未穿着书记官的制服和眼镜，才没有直接让露易丝看到一个长了鱼尾巴的克拉克·肯特。

……好吧，其实护城河里出现一条人鱼，不需要额外加料也足够轰动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第一个想起布鲁斯·韦恩。

但克拉克快被嗓子里的话憋死了，他没法找其他人倾诉。他不能在露易丝或者理查德面前提起这件事，那两人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到他们可能会从克拉克的语气或者小动作里觉察到什么端倪；相比之下布鲁西宝贝足够肤浅——哦，这绝不是贬义词——他不会思考克拉克为什么忽然找自己聊一条人鱼，只会饶有兴致地围绕这个话题展开一场讨论。

所以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的，只要像之前那样与对方打个招呼，坐在沙发上状似无意地说一句“嗨，布鲁西宝贝，你听说我们那儿的护城河里养了一条人鱼吗？”

没错，就是这样。放松些，克拉克，现在深呼吸——

屋子的大门打开了。

克拉克差点跳起来。

不过那扇门里没有钻出吃人的怪兽也没有跳出一个克里斯托弗侯爵，只有韦恩宅内资历老到的管家潘尼沃斯。

克拉克露出一个拘谨的笑容：“您好，潘尼沃斯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肯特先生，我想布鲁斯老爷也一样。”阿尔弗雷德朝客人微微欠身，做出请进的手势。

布鲁斯手里拿着一摞羊皮纸，跷着脚坐在壁炉旁的沙发里。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系带松垮垮挂在腰间，露出一大片苍白的胸膛。

克拉克下意识移开眼，对方遍布整个胸口的伤疤却不停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

这太奇怪了。

布鲁斯·韦恩就只是一个喜欢玩乐的贵族，他不曾经历肉体的折磨，也没有上过战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更不用说那些疤痕有些看上去还很新鲜——

他的思考被布鲁西宝贝愉悦的声音打断：“噢，克拉克，快来这里，我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要告诉你！”

沙发里的男人已经拉好了衣襟，他伸出抓着羊皮纸的右手，示意克拉克在对面坐下。

克拉克顺着对方的意思坐下来，做出感兴趣的模样：“呣……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这可是大新闻！”布鲁斯狡黠地眨眨眼，翻动手中的那一摞纸张，“你知道曼彻普雷斯出现了一条人鱼吗？据说他救了露易丝公主……奇怪，他们告诉我有画像……啊，有了！”

他举起一张羊皮纸，递到克拉克眼皮子底下。

那是用炭笔匆匆画下的素描，或许因为画手下笔急促，纸上的线条有些凌乱，只着重描绘了脸部，下半身勉强能看出人身鱼尾的雏形。但重点在于，那张脸与卡尔·艾尔像了九分。

克拉克呆呆地瞪着那张画像。

现在克拉克完全把布鲁西宝贝可疑的疤痕抛在脑后了。他不自觉地缩起肩膀，试图将自己团进椅子里，看起来活像只从草丛里蹿出来，结果正对上猎狗獠牙的兔子。

看人脸色从不是布鲁西宝贝的长项，他对此一无所觉的挤到克拉克身边坐下，抬手搭上小镇男孩的肩膀，右手对着那张素描指指点点。

“我看这种生物除了多了条尾巴，上半身倒是和人类差不多，也没长出三双眼睛两张嘴……哦，等一等，你有没有觉得这张脸很眼熟？”

克拉克呻吟一声，将脸埋在了掌心里。

布鲁西宝贝不会多想，然而布鲁西宝贝什么都知道。

现在布鲁斯重新坐回了壁炉边的沙发里，用一种会被阿尔弗雷德指责不合礼仪的高音喊出声来——

“……你说什么？！”

毕竟你很少能看到一个瞠目结舌的布鲁斯·韦恩，克拉克苦中作乐地想，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是我，布鲁斯，我是一条人鱼。”

以克拉克的身份，直呼韦恩公爵的名字不够尊重，但如果有一个人意外戳破了你最重要的秘密，你很难继续对他使用敬称。

“这个玩笑可太低劣了，小镇男孩。”布鲁斯反应过来，他耸耸肩，舌尖上滚过一个轻快的滑音，“你甚至没有尾巴。”

克拉克默默地摘下项链，用宽大的蓝色尾鳍拍了拍对方的膝盖。

布鲁斯看起来简直惊呆了，他低声嘟囔了什么，把手里的素描团成一团丢进壁炉里，不知为何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

“不敢相信，你竟然就这么承认了。没有隐瞒，没有转移话题！”男人语速极快地说，一把捂住眼睛，“人鱼都是这样……单纯的生物吗？”

“不，只是我认为我可以信任你。”克拉克诚恳的看着对方，“而且轻信绝不是人鱼的特点，如果你见过蝙蝠，就会明白了。”

布鲁斯好奇地摊开手：“蝙蝠？所以他是一条蝙蝠鱼？你们人鱼也像猎狗一样分品种的吗？”

这话可有点失礼。克拉克想，然而意外地不觉得被冒犯。

“我认为那是他的代号。他扎根在哥谭湾，有一个助手，却顽固地拒绝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假装自己是个恶徒，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最好的那种。”

“嗯哼，能否冒昧请问一下，是什么让你一定要在我面前提起那……条陌生人鱼？因为他居住在我的领地里？”

布鲁斯的领地。

克拉克后知后觉地将哥谭与哥谭湾联系起来，下一刻脑子里反射性闪过黑巫师的低狺——

滚出我的哥谭！

“蝙蝠恐怕不会同意这个……咳，我是说，其实你们两个蛮像的……就是，你知道，他们都说你是个不知疾苦的花花公子，任性又无知，但我知道布鲁斯·韦恩也是最好的那种人。”

他对面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简直像是愣住了，然后克拉克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对方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几乎趴在桌上起不来。

“天哪，天哪！”布鲁西宝贝直起腰，作势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花，“瞧瞧这个说法，小镇男孩，所以你习惯将人们分作哪几类呢？好人、更好的人、最好的人和完美无缺的人？”

克拉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认真的声明：“事实上没有最后一个分类。”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扭过脖子盯着一个花瓶发呆。

“要来些小甜饼吗，肯特先生？”

阿尔弗雷德将一只垫着油纸的竹编饼干篮放到克拉克面前，就好像完全没看到地毯上那条闪着光的鱼尾。

“嘿，这不公平！”布鲁斯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管家，“你从来不会给我这么大一份小甜饼！”

“肯特先生是客人，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又一次用会损伤颈椎的速度扭头，试图用目光杀死克拉克。

“我们可以分享它们。”克拉克将饼干篮朝布鲁斯的方向推了推，转而讨好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老管家，“还有……潘尼沃斯先生，可以，咳，给我一条裤子吗？”

—*—

克拉克——卡尔·艾尔在前往哥谭湾的路上。

他可不该这么激动，像堆了个沙堡的小鬼似的四处找人炫耀。

可是他昨天救了露易丝，卡尔想，他救了自己的梦中情人，这绝对是值得卡尔情绪高涨整周的成就。

其实卡尔更希望找巴里聊聊这件事，热情开朗的死党比不苟言笑的黑巫师更适合聊天。但那样一来他势必得回到王城，王子殿下归来的消息很快会传到他的父母耳中；然而卡尔正在做的事情在人鱼法则里是重罪，他实在太心虚以至于不敢出现在这两位长辈面前。

这种时候，哥谭湾似乎就成了卡尔唯一的选择。

而且它还离韦恩庄园很近。

刚穿过那片乱流区，卡尔便看到那位黑巫师在阿卡姆海沟附近徘徊，似乎在检视什么。水流将他的斗篷下摆卷起，露出伤痕累累的尾鳍。

布鲁斯遍布伤痕的胸膛在卡尔脑海里停留了一秒。

他必须说，这两人在某些地方奇异的相似。

在卡尔的视野里，黑巫师在海沟边缘停下，微微侧过身，显然是发现了不受欢迎的入侵者。

“蝙蝠！”卡尔惊喜地游过去，绕着对方转了一圈，“真高兴见到你！”

黑色的影子不悦地转身，扬起的尾鳍险些糊了卡尔一脸。

“滚出我的哥谭！”蝙蝠低吼。

“别这样，蝙蝠，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卡尔窘迫地甩甩尾巴，锲而不舍地转到对方正面，用一双狗狗眼祈求地望着他，“你难道不应该对自己的朋友礼貌些吗？”

斗篷下的人鱼沉默了短到几乎可以被忽略的一小会儿。

“很好， 请滚出我的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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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身份梗的时候忍不住要想，老爷的精分已经没药救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