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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超人深爱路易斯，却不可自拔地受到蝙蝠侠吸引

警告：纯原作向（包含超人×路易斯但他们不会上床），NTR道德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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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倾听你的歌声”

 

那个声音响起时，克拉克正在和路易斯进行一个晚餐约会，庆祝两人恋爱一周年。

过去的半年中，克拉克开始学习以超人的身份出现在世界各地，为需要他的人们提供帮助。大部分时候，他从新闻中寻找目标；另外一些时候，他分心去听人们的呼救。

他鲜少使用自己的超级听力，更少将超级听力延伸至大都会以外的地方。

因为一旦克拉克那样做了，整个星球的声音都会毫无阻拦地涌进他脑子里，并在短短几分钟内将他逼疯——他不是可以自动筛选关键词的智能终端，比起机器或神明，他仍旧更接近人。

这就是成为超人最困难的部分：超人需要做一个神而克拉克是个人。

他在美国东岸扑灭森林大火；地球另一端的马来西亚，整个村落的人在海啸中丧命。

超人会说我很遗憾，克拉克会在黎明时分浑身冷汗地惊醒。

然后第二天，人们会问“为什么超人没有来”。

路易斯坐在桌子对面，曾捧起普利策奖的女记者能发现一个事件中最微小的纰漏，自然也能看出男友的心不在焉。

她端起高脚杯，在克拉克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声音里压抑着隐忍的怒火：“把那篇操蛋的文章忘了吧，它只是三流记者为博人眼球写出的垃圾。”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克拉克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只是尽我所能帮助人们。”

谎言。

如果你有能力帮助一个人，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那么做；当那个人死了，是否有你的过错？

路易斯隔着餐桌回视他，眼中的忧虑并未减弱半分：“我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你，但我担忧人类会用他们的恶意伤害你。”

克拉克伸出手与女友交握，露出安抚的笑容：“当世界不再接纳超人，超人就会消失，像他出现时一样，没人知道他是谁，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谎言。

阿特拉斯曾拥有自由，但当他有朝一日擎起天穹，就再也无法将它从肩头放下。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谈起这个话题呢？”克拉克轻快地问，“这是我们的纪念日，就让不愉快的事情统统过去，享受红酒和牛排吧。”

路易斯为‪今晚精心准备了妆容，穿着克拉克买给她作为生日礼物的裙子。克拉克分心想，他不能允许另一个身份的事情把约会搞砸。

就是在这时，克拉克听到那个声音。

微弱的、缥缈的、仿佛沉在水下的声音。

“救命！”

他猛地站起来，刀叉摔在盘子里的叮当作响，凳子翻倒在地上。

“克拉克？”

“有人遇到危险了。”克拉克支支吾吾地说，将餐巾叠好放在桌面，“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超人在餐厅上空巡视，集中精神听着城市中的各种声音；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又一次捕捉到那个细小的求救声——

救命。

 

与大都会一水之隔的哥谭是孕育着黑暗与疯狂的欲望之都。这座城市拥有全美最高的犯罪率与最快的经济增长速度，韦恩企业总部坐落在城东的富人区，繁华喧嚣的闹市中心。

而在城市北端，哥谭湾流经贫民区的峡口、河道突兀向内陆陷入的位置，韦恩企业的光辉尚未到达位于这座城市黑暗地带最底层的海港，数年前废弃的老码头已经变成黑帮、匪徒与走私犯的根据地，罪恶肆虐、荒草丛生。

仓库背后的巷子里，一个壮汉将不断挣扎的男人按在墙上，发霉的墙皮随着后者的扭动块块剥落下来。

 超人从高空俯冲向下，红披风卷起一串震耳欲聋的音爆。

他揪住那个施暴者的后颈，像扔一袋垃圾那样将他丢到一旁：“滚开！”

“超人！”肩头纹着帮派刺青的壮汉大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朝着超人的方向打空了一梭子弹。

超人以保护的姿态挡在子弹与身后的男人之间，子弹击中钢铁之躯，发出清脆的响声。氪星人凶狠地瞪着面前的暴徒，眼中泛起红光：“滚！”

那混混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

直到这时，超人才放松绷紧的肩膀；他落在地面上，以最柔和的姿态走向那个被自己救下的男人。

男人穿着廉价的毛线衣与牛仔裤，布料上有各种破损和污渍，数月没打理的胡须肮脏凌乱地虬结在一起，两颊凹陷，透着不健康的蜡黄。他用后背贴靠着遍布涂鸦与霉斑的外墙，藏匿于围墙投下的影子里，棕褐色双眼在暗处闪闪发亮。

大团大团的白雾从港口飘过来，像在陆地上滚动的云，光线在其中浮沉，与潮气一同洇湿两人的裤脚。

他们在火中初遇，在水中重逢。

“上帝啊，你还活着……”

超人如叹息般感慨，按捺不住伸出手去，想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幻影还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对方的脸颊时，一直在暗处观察他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抓住超人的手腕，语气生硬而粗鲁：“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超人，你认错人了。”

“我知道是你。”克拉克执拗地重复，像踩碎初春的薄冰一样打碎那个秘密，“我记得你的声音与眼睛，你没有死。”

“很遗憾。”那人双臂环在胸前，向后收紧下颌，“我知道那种感觉，憎恨你的人没能在意外中死去，你不得不继续忍受他的存在。”

“我没那么想！”超人辩驳道，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口，“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你在这里！”

在这句话换来对方质疑的目光后，超人放弃争辩，他伸出手臂，将男人扯进一个拥抱里。

一个迟来了六个月零十天的拥抱。

“很高兴见到你。”

陌生人不知道他对克拉克有多重要。

他的出现仿佛一纸赦令，让克拉克知道他并非罪无可恕。

 被他抱住的男人像是被吓呆了，反应过来后开始用力挣扎，为了避免对方弄伤自己，超人只能先放开他。

超人在心里反省自己过于激动的行为，对方上次在战斗现场的表现，说明他并非容易信任陌生人的类型——更不用说一个陌生外星人。

因此超人从人类身前退开一些，友善地伸出右手：“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先生。我希望我们能以正常的方式重新认识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事实上，超人，刚才被你吓跑的家伙给过钱了。”男人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他将超人的手臂推到一旁，俯身捡起自己的夹克，“这只是一场交易，没有人需要被你拯救。”

超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瞠目结舌：“但我听到你的呼救声。”

男人抓起外套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他侧过头，睨着报纸上赞誉的人间之神；超人注意到他鬓角的银发、上挑的眼尾与眼角下方小小的泪痣。

然后那男人咧开嘴，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那只是招揽生意的把戏——有的人喜欢‘刺激一点’。”

油滑的腔调钻进领口，顺着背脊上的皮肤滑下去。超人感觉到自己的胃里生出一股烧灼的愤怒，那尖锐的情绪仿佛一条毒蛇在腹腔中游走，将他的五脏六腑绞在一起。

克拉克无法阻止自己憎恨这混账的世界，因为它用纯粹的恶意回报一个好人。

他不受控制地飞起来，伸手捧住男人的脸颊，将额头与对方相贴，专注地看进另一双眼睛：“我会带你离开。”

两人之间隔着码头上飘来的、雾煞煞的白光，那个超人不知道姓名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向地球上最强大的生物靠近，也没有因为骤然拉近的距离而退缩。

那男人站在那里，犹如一尊冰冷的大理石像，柔和的焦糖色虹膜浮起一层无机质的冷灰。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然后？”

温暖的吐息萦绕在两人鼻尖上。

超人‪一时语塞。

克拉克近乎绝望地想要保护面前这个人远离泥淖，可对方不是一只受伤的鸟或者一只流浪猫，克拉克不能把他养在公寓的阳台上。

于是他只能沉默地飘在昏暗潮湿的小巷里，等待男人从自己手中挣脱，披上那件还在往下滴着泥水的夹克。

超人能掐住佐德的喉咙，拦住倒塌的大厦与坠落的飞机，唯独抓不住这个人类。

他是那个超人不能拯救的人。

那个人类从超人身边走开，方才的流弹一定是擦伤了他的左腿，他在走路时微跛着，锈蚀的血腥气混入墙角腥臊的气味中。

在超人意识到之前，舌头已经擅自让那个词语脱口而出：“等一下！”

男人听到了超人的声音，也有可能只是伤口拖慢了他的动作，他的步子停顿了片刻，而后继续向前走。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超人在他身后大声问，怀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我是否能够做些什么，让你摆脱这些事？”

“我知道对你这种外星人而言，理解它很困难——每个人有他们的人生。”男人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盯着那条红披风，他的声音喑哑，野狼一样龇出雪白的牙，“你可以把一个人救出着火的大楼，但无法将一个人带出他的生活。”

“这不是你的生活。”超人说，昏暗的巷子里回荡着空洞的回声，“你是个好人，应当有更好的选择。”

“那么如你所愿，我不会继续待在这里了。”男人朝墙根啐了一口，“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超人的婊子。”

超人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痛苦地缩起肩膀，男人毅然离去的背影和他冲入火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犹如被看不见的牢笼困住，超人只能站在原地，吸饱潮气的红披风沉滞地坠在地上。

他看那个人拖着伤腿走进小巷深处，消失在码头阴冷的雾气里。

《人非草木（2）》蝙蝠侠视角的故事，时间线发生在此事后，不影响情节，超蝙，逆cp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