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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谁动了超人的球

summary：我是一个氪星人，至少该有一个蝙蝠！

杰森背着超人偷偷找到巴里的时候，后者正准备前往超市囤积食品饮料。

“今天上午有空闲吗，杰森？”巴里热情地把男孩拉到一旁，对年轻的氪二代疯狂暗示，“如果你帮我拎购物袋，我可以给你买巧克力。”

杰森立即忘记了自己来到国王街的目标。

“我要两大块。”

“没问题，就两大块。”

“不准告诉我妈咪。”

“当然，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大都会阳光普照，是个逛街的好天气。

巴里罕见地没有选择公寓附近更平价的好市多，而是专程驱车前往几条街区外的艾伯森。刚一踏入超市大门，他就拉着购物车直奔膨化食品区，伸长手臂将货架上的零食统统扫进车筐。

杰森跟在他的巴里叔叔身后，一边有条不紊地把掉落在篮筐外的薯片扔进推车，一边踮起脚尖清点车里的包装袋。

“你买的彩票中奖了吗？”杰森仰起脸问。

巴里正在几盒饼干中挑选他最喜欢的口味，闻言高深莫测地看了男孩一眼：“不，我最近在网恋。”

“……芭芭拉曾经是一家证券公司的分析师，两年前因为从小照顾自己的祖父年迈体衰，无力经营乡下的农场，选择从公司辞职，回到田纳西老家继承田地。但她并没有打理农场的经验，接手家庭产业后不仅收成惨淡，还欠下一笔不小的债务，只能重新回到大城市打工。”

哈尔坐在扶手椅上，声情并茂地对亚瑟讲述自己近期在交友网站中结识的“真命天女”。

亚瑟抱着鱼缸和克莱尔一起倾听芭芭拉·艾德勒小姐的苦难史。魁梧的亚特兰蒂斯人拿着一条粉蓝色的、缀满鹅黄小碎花的手帕，一边用手帕擤鼻子一边感同身受地摇头：“可怜的姑娘，她一定需要些帮助。”

“没错，所以这就是哈尔·乔丹出场的时刻——像真正的王子那样从天而降，把落难的公主从困境中拯救出来。”哈尔骄傲地挺起胸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头，“我给她汇去一笔钱，帮助她购买今年的种子；而芭芭拉承诺等到农场的事务走上正轨，会给我邮寄农产品作为酬谢。”

“听起来你总算做了件真正的好事。”

“那是当然……等等？难道我看起来像那种不干好事的花花公子吗？”

亚瑟与金鱼对视一眼，在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亚瑟矢口否认，“那种‘不干好事的花花公子’比你英俊有钱得多。”

“……”

门板撞在墙上的巨响以及物体倒塌的声音把哈尔接下来的抗击全部堵了回去。

巴里、杰森连同十来个购物袋一起挤进玄关，在那些袋子的衬托下，宽敞的六人公寓都仿佛凭空缩水了一圈。

亚瑟敬畏地看着地板上堆积如山的膨化食品、快餐食品和能量食品，用崭新的眼光审视自己一夜暴富的室友。

“你发季度奖金了吗？”

巴里刚准备回答，又在电光火石间把嘴闭了回去。他把头转向沙发对面的扶手椅，目光在同样好奇答案的哈尔身上停留了几秒。

“不，”他果断地说，“我买的彩票中了奖。”

“那么能借我五百块钱吗？”哈尔趁机提出请求，“最近我在飞行基地有一份新工作，等下个月拿到工资就还给你。”

巴里甚至没有犹豫第二秒，就爽快地把钱包从口袋里摸出来，亲自数出哈尔要求的数目交到对方手中。

“我听到你和亚瑟的谈话了。”他握住哈尔的手，用最诚恳的口吻说，“我很高兴能帮上朋友的忙，愿你和那位艾德勒小姐相处愉快。”

无论借贷人或是债务人，双方都对这场交易的结果十分满意：哈尔得到他需要的这笔钱，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上楼；巴里预见到指日可待的资金回流，心满意足地打开了薯片的包装袋。

亚瑟不明所以地看着损失五百美元、高兴的像又中了一次彩票的巴里，下意识抱紧了小鱼缸，和他的金鱼一样对于复杂的人类世界深感茫然。

“巴里叔叔。”杰森终于回忆起自己的初衷，他挤开几包零食，坐到巴里所在的沙发上，“我要怎样才能抓到一个蝙蝠侠？”

巴里停下往嘴里塞薯片的动作，抬起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什么？”他问。

杰森丝毫没有觉察到巴里所面临的窘境，仍旧锲而不舍地拖住对方的胳膊：“报纸上说，所有超人都会有一个蝙蝠侠。”

“可你不是超人，”巴里终于从最初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挑剔地打量提问者，“你充其量是个超级小子。”

男孩像河豚一样鼓起嘴：“那就抓一个蝙蝠小子——我是一个氪星人，至少该有一个蝙蝠！”

换做平时任何时候，巴里绝不敢思考“如何捕捉蝙蝠侠”；但成功从哈尔手中讨回欠款的经历给了他勇气，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或者，至少是大半个天才了。

“如果你想要捕捉蝙蝠侠，你所需要的全部道具就是一盏蝙蝠灯。”他用力一挥手臂，把点心渣子喷得到处都是，“我听说哥谭每家每户都有一盏蝙蝠灯，当他们需要蝙蝠侠，就把蝙蝠标记打在漆黑的云层上。”

“一盏灯。”杰森从夹克的内侧口袋里拿出笔记本，用铅笔头在本子上记下一笔，“但这听起来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巴里理直气壮地胡说，“这是英雄独特的出场方式，既然每个大都会人都会对天空大喊‘超人’，哥谭人当然也可以点蝙蝠灯。”

……

十五分钟后，杰森带着一脸决心和两块巧克力离开国王街公寓，看起来完全被说服了。

亚瑟身为英雄的良知像矮脚马猛踢他的后脑勺，令他无法对巴里的欺诈行为袖手旁观：“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上去？如果杰森真的去偷蝙蝠灯怎么办？”

成功忽悠了两个麻烦人物的巴里如同宇宙之王般踌躇满志地坐在单人沙发里，跟随电视里的背景音乐抖脚：“放心，他只是个五岁孩子，全部行动力仅限于回家给台灯换个新灯罩。”

 

克拉克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公寓时，他的室友都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除了沉迷交友网站的哈尔以外，其他房客们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楼客厅等待晚餐。

巴里像某种大型仓鼠那样抱着他的手机发消息，拇指在键盘上敲出一片残影，布鲁西、亚瑟和金鱼围坐在餐桌角落打牌——克拉克忍不住猜测，被养在鱼缸里的或许是一只长得像金鱼的外星生物。

戴安娜戴着时下流行的细框平光眼镜，少见的坐在椅子上读报纸。

公寓内的所有人都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余暇理会推门而入的克拉克。他把披萨店制服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朝看起来最闲的戴安娜走过去：“我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问题听上去可能很傻，但你能告诉我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吗？”

戴安娜抬起头，沿着克拉克所指的方向朝餐厅里扫了一眼：“布鲁西？他们在玩纸牌，输的人负责洗一周的碗，顺道一提，接下来三周的碗都由亚瑟承包了。”

没错，店主打折处理给他的金鱼肯定是某种外星人，说不定几百年前就住在火星猎人隔壁。

克拉克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决定以后有时间要把克莱尔小姐介绍给火星人，然后又被戴安娜手中的报纸吸引了注意力：“你在看什么？”

“这个？”戴安娜抖了抖报纸，“今天的晚报。”

“我有段时间没关注时政消息了，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让我看看……头版头条，《谁动了超人的球》。”

几道灼热目光顿时从房间的不同角落投射在克拉克两腿之间。

克拉克紧张地夹紧了腿。

戴安娜从容地读完整篇文章，否定了男孩们的变态幻想：“不，这次出事的是超人的另一个球——有人偷走了星球日报楼顶与地球仪配套的射灯。”

竖起耳朵的英雄们同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什么小偷能从二十七层楼顶搬走一台射灯？”克拉克怀疑地夺过报纸，一目十行浏览头版新闻，“他要射灯干什么？”

“谁知道，也许又是哪个邪恶魔法师搞的鬼。”巴里插嘴说，“他们甚至偷过汉堡王的招牌。”

四小时后，路易斯·莲恩的公寓。

路易斯把穿好睡衣的男孩哄上床铺，坐在床边给杰森讲睡前故事。

杰森没等到彼得潘打败海盗头领就睡着了，手里紧紧抱着他的玩具熊。

看到这一幕的女人不由得露出微笑，她在小儿子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里退出去。

等到最后一缕灯光也被关在门外，原本熟睡的男孩立即掀开被子滚下地，从床底拖出一个捕虫网和一个纸箱。

杰森虔诚地揭开纸箱表面伪装的漫画期刊，露出下面的射灯。他借着月光将提前准备好的蝙蝠剪纸贴在灯罩上，又把射灯从窗口搬出去。

“来吧，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