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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流行病

summary：我的意思是，难道蝙蝠侠不应该变穷吗？

神奇女侠离家后的第三天，当特雷弗上校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普通的文书工作时，他忽然接到了女友的电话。

“你有时间过来我的公寓一趟吗？”戴安娜来不及吐露与恋人分别数日的思念之情，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史蒂夫，我们或许需要一些帮助。”

没错，总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在超级英雄身上，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如果说有什么能够与英雄们解决麻烦的能力相媲美，一定是他们惹麻烦的能力。

史蒂夫敢用口袋里那枚钻戒打赌，这些超级英雄最多只有一半时间花在拯救世界上，剩下的时间都在解救自己。

他用脑袋和肩膀夹住手机，拿着杯子和咖啡豆走向房间另一头的咖啡机：“能有多糟？难道有一个光头带着邪恶魔法出现在街上，把你们全部变成了八岁小孩？”

“呃……可能没有那么糟。”

“那你们有没有变得毛茸茸的？还在喵喵叫？”

“倒也没有那么糟。”

“好的，明白了，我会尽快赶到。”史蒂夫重新坐回电脑椅里，不慌不忙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只要发完这封邮件。”

史蒂夫用了两小时写完邮件发出去，用了一小时驱车前往国王街并且等到停车位，又用了半小时在人行道旁的花坛里帮一位老太太找假牙，直到晚餐时间才按下公寓的门铃。

公寓里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区别，大部分住户都坐在沙发和扶手椅上干自己的事，只有巴里像只闲不下来的仓鼠一样在客厅里来回兜圈子。

巴里一看到史蒂夫，就迫不及待地冲过来把男人拽进客厅：“你先冷静一下，接下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慌。”

“我可是个特工，巴里，而且我还有一个超级英雄女友，”史蒂夫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伸手捏了一下戴安娜的手指，“什么场面我没见过？”

可惜戴安娜没有抓到这个梗的笑点，或者说，她不认为这是个开玩笑的好时机：“今天上午超人从天上掉了下来，砸穿了哥谭湾大桥。”

她的话让史蒂夫隐约想起，自己今天确实接到过一封关于超人的损害评估报告，但没有仔细阅读就把它塞进了专为超级英雄准备的后勤文件夹——类似的报告那个文件夹里还有一打。

史蒂夫一想到报告结尾的数字，就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超人也不是第一次砸穿大桥了，他上个月、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都砸过。”

“我有吗？”克拉克不敢置信地问。

“你有。”史蒂夫毫不犹豫地戳破克拉克的小幻想，拿出手机扫了眼近期的会议记录，“根据数据部门的统计，超人的战损导致大都会连续三个月财政赤字，近期市议会正在开会商讨把超级英雄损害支出划归天灾重建项目。不过，既然这次超人砸的是哥谭的桥，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布鲁西的意见呢？”

“布鲁西很担心他的男友，蝙蝠侠已经对此做出了强烈谴责，”布鲁西圆滑地说，“至于详细的赔偿条款，我打算等到超人能重新飞起来的时候再说。”

史蒂夫终于意识到有某个细节被忽略了，他重新看向自己的女友，试图搞清楚最重要的环节：“等一下，所以当你说‘超人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你的意思是……”

戴安娜露出“我早就告诉过你”的表情：“是的，超人失去了他的飞行能力。”

“事实上，如果我集中精神的话，还是能飞起来一点的。”

超人主动站出来缓和此刻过于凝重的气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彻底失去超能力，他握紧拳头努力积蓄力量，双脚离开地面向上漂浮了……二十公分。

“只有一点。”布鲁西严苛地评论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丧失飞行能力时钢铁之躯还在，”哈尔说，“否则我们此刻要面对的问题就比‘哥谭湾大桥上的一个洞’沉重得多了。”

戴安娜对这种轻描淡写的说法大为不满：“现在我们面对的也不是什么‘轻松’的问题，至少蹲在那边的尚恩就不会认同你的观点。”

史蒂夫这才意识到房间角落的不是新款懒人豆袋而是琼斯警官，随后就被对方绿得发光的脸色吓了一跳：“嗨……那是最新款的海草面膜吗？”

尚恩：“不，这是我的脸。”

“尚恩的变形能力正在退化，他现在甚至没办法保持人类的肤色去上班了。”巴里解释道，“幸亏他还有带薪假期。”

事态的严重程度远超出了特雷弗上校的想象：“连尚恩也……超能力失效这件事不止发生在超人身上？”

“不，”戴安娜忧伤地看了他一眼，“恐怕我现在不能单手举起装甲车了。”

“没关系，我也不能单手举起装甲车。”史蒂夫抬起胳膊揽住女友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宽慰对方，“偶尔当一次普通女人的感觉也不赖，不是吗？”

戴安娜：“不过我可以用两只手。”

史蒂夫刚刚组织好的甜言蜜语顿时被打了个稀碎。

“巴里失去了神速力。”布鲁西又说出另一个超级英雄所遭遇的问题，“以他为调查对象，我们最早能追溯到的异常现象出现在三天前。”

“三天前有什么特别的征兆吗？”史蒂夫问，“那个时候巴里还能吃十五份汉堡套餐。”

“没错，那就是先兆，”布鲁西加重了语气，“闪电侠的消化系统机能下降，意味着他的代谢正在变慢。”

“我不能和企鹅说话了。”亚瑟悲痛地坐在沙发上，试图把自己灌醉。

“你本来就不能和企鹅说话。”布鲁西提醒他。

“是这样吗？”亚瑟看了眼手中的威士忌，快乐地喝了一口酒，“谢谢，老兄，我感觉好多了。”

“你要不要猜猜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布鲁西翻了个白眼，“你今天本来应该值晚班的，但你上午在游泳池里抽筋了。”

“好消息是我们的反派似乎受到了同样的影响，”哈尔说，“昨晚巴里还成功追上了极速教授，这说明艾尔伯德的超级速度也在消失。”

史蒂夫：“听起来这种异变不是反派搞出来消灭超级英雄的秘密武器，而是平等发生在所有超能力者身上。”

“对，就像一场全球性的、针对超能力者的流行病。”

“还有人没有受到影响吗？”

“我。”布鲁西单手抓起一个钢制哑铃，将哑铃从左手抛到右手，“无论这是病毒、魔法还是其他的什么，看起来它不会感染普通人类。”

“其实这多少有些不合理，”巴里插嘴道，“我的意思是，难道蝙蝠侠不应该变穷吗？”

“我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哈尔也举起手，“毕竟绿灯侠本身并不拥有任何超级能力，只是灯戒意志的执行人。”

事已至此，史蒂夫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这个不太美妙的现实：“也就是说，在其他人的超能力恢复之前，蝙蝠侠和……你就要承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了。”

“喂喂喂，你看起来不怎么相信我啊。”哈尔垮着脸挤到史蒂夫面前，向对方展示自己右手的戒指，“看看，我，绿灯侠，可是一个真正的、宇宙级的超级英雄。”

他起身走到客厅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上绿灯侠制服，耀眼的绿光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恕我直言，虽然蝙蝠侠的头脑很机灵，但在大部分邪恶势力面前，聪明的头脑不值一提。”哈尔挥了挥右手，用灯戒变出一架巨大的能量炮举在手中，“因此，在其他英雄休病假的日子里，绿灯侠会肩负起保护世界和平的责任……”

他的话还没说完，绿光构成的炮管忽然软下来，炮口喷出一团团废气，在一次剧烈的排气后，能量炮轰然炸开，散落成一地绿色零件。

克拉克同情地看着灰头土脸的绿灯侠：“看来你的灯戒也需要申请病假。”

“总而言之，这就是我们需要你在这里的原因。”戴安娜无视了那些没用的室友们，神色凝重地抓起史蒂夫的右手，“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们或许会失去全部的超能力，而邪恶不会缺席，我们需要更多人加入超级英雄的队伍。”

“我？”史蒂夫眼神飘忽，紧张的像十年前他第一次独自出任务，“但我从来没有拯救世界的经验……”

“万事都有第一次，”布鲁西充满鼓励地冲他眨眼，“如果你没有经验，我建议你从当罗宾开始。”

史蒂夫：“啥？”

“放心，只是开个玩笑，”布鲁西耸耸肩，“我选择罗宾的标准从来都是聪明伶俐、天赋异禀的年轻人。”

史蒂夫：“……”

有那么一瞬间，众人敬仰的史蒂夫·特雷弗上校忽然迫切的、真心实意的想要成为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