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

summary：爱情？它浪漫极了。超人和蝙蝠侠？就那样吧。

 

“克拉克！”

克拉克用枕头捂住耳朵，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的毯子被粗暴地掀了起来。

“肯特！”布鲁斯像发怒的棕熊一样站在床头咆哮，揪着克拉克的卷发把他拎起来，“你什么时候换了浴帘？”

“三天前？旧的那条上次被你扯烂了。”

“那你为什么事先没有和我商量？”

“我以为这是我的公寓。”

“装修风格是我挑的！”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条浴帘挺不错，它看上去充满田园气息。”

“见鬼的田园气息！你在极简风格的浴室里挂了一条红蓝碎花帘子——老天爷，这简直像艺术展上闯进一头奶牛！”

“好吧，你赢了，我等会儿就把那条‘艺术展上的奶牛’取下来，以便你能换一条你喜欢的。”

克拉克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打算给自己泡一壶茶。

然后瞬间睡意全无。

他拎着煎锅冲进客厅，把它像长矛一样对准冰箱前喝牛奶的男人：“布鲁斯！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动我的厨房吗？”

“我没动你该死的厨房。”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有个该死的煎蛋在天花板上。”

“或许你提问之前应该动脑子想一想，是谁赖床不肯准备早餐，才导致了这种局面。”

“你操了我一整晚，然后要求我在休息日早起为你做饭？”

“那就别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我这是在为邻居们的安全负责，你迟早会烧掉我的公寓！”

“所以现在你开始挑剔我的厨艺了？当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即使我把蛋糕烤糊了你也会津津有味地吃下去。”

“可能因为超人最近接了一个环保组织的委托，号召人们节约能源，而每我当吃完你的料理，都觉得自己的肠胃自愈会耗尽整个黄太阳的能量。”

“我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你，我的追求者可以从哥谭排到大都会，却偏偏选了一个不懂浪漫的乡下小子。”

“你的那些追求者们知道哥谭王子睡衣下面不穿内裤，睡觉还磨牙吗？”

“我猜你的粉丝们也不知道超人连马桶都修不好，还是半个色盲。”

“我勒个——你的衣柜简直像油画调色板，哪个正常人能搞清楚鼠灰、松鼠灰和珍珠鼠灰*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你怎么不挑个五十度灰呢？”

“先看看你自己的衣柜吧，红蓝格子衬衫，红白格子衬衫，蓝白格子衬衫……你怎么不把超人制服设计成格子衬衫配背带裤呢？”

“你是在强词夺理！”

“你简直不可理喻！”

布鲁斯摔门走了出去。

克拉克气得捏扁了手里的煎锅。

 

“……我真不敢相信这种人还能获准进入大使馆采访！难道报社的负责人是瞎子吗？我宁可选路易斯·莲恩，至少那位女士懂得如何把自己打扮体面。”

布鲁斯坐在卢修斯的沙发上，对他的执行总监大吐苦水。

“克拉克在我们的公寓里挂了一条碎花浴帘！碎花！今天早晨我推开浴室门的时候差点瞎了——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肯特先生下周要采访大使，先生。”

“哦对，克拉克需要一套新西服。你能想象吗，他和布鲁西宝贝一起住了七年，但审美眼光还和乡下人没有任何区别。”

卢修斯沉默地喝了一口咖啡，拿起电话播了一个号码。

“他追求我的时候，恨不得每晚抱着我入睡，现在他天天和我抢被子，还嫌我晚上睡觉磨牙！”

“麻烦您转告肯特先生，泰勒先生下午会来这里为他量身。”

“120。80。115。”

“……对，是的，泰勒先生，您可以不用专程来访了，套装三围分别是120，80和115，其他尺寸和从前一样。以及韦恩先生，鉴于董事会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你最好先看完手上的资料。”

“提醒泰勒不要用太贵的布料，但必须结实舒适，会议结束后让司机送我去阿尔德路的成衣店。”

 

“然后布鲁斯就这样揪住我的头发，把我从枕头上拎起来——我不指望他给我早安吻，但我不希望新的一天从秃头开始。”

神奇女侠和超人一起坐在瞭望塔的餐厅，给自己遭遇感情危机老朋友当树洞。

“你觉得这公平吗？我给他做早点，送点心，买夜宵，可他竟然指责我没有早起给他煎鸡蛋。”

“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蝙蝠侠在一些事情上很固执，这不代表他有任何恶意。”

“就只是……心理落差？我们热恋的时候他叫我小镇男孩，现在叫我乡巴佬。”

“如果你对此不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好吧，我会试着和他说的，感谢你的建议。”

“稍等一下，超人，其实我下周和史蒂夫有个约会，我希望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意见。”

超人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

“当然。”他说，“我很乐意。”

神奇女侠从桌子下面拿出一本时装杂志，期待地关注超人的反应：“你觉得哪条裙子更好看？这条浅绿色的？还是这条希腊风格的？”

“你穿什么都好看。”超人诚恳地回答，又朝电子表看了一眼，“抱歉，但我必须走了，否则花店就要关门了。”

 

克拉克和布鲁斯在一家意大利餐馆门前遇见，店里的服务生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老位置？”

“老位置。”

“老样子？”

“老样子。”

女孩飞快地写下菜单，把两人带到一株凤尾竹后的方桌落座。

有那么一阵子，两个大男人都坐在桌子对面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直到克拉克清了清嗓子，递给布鲁斯玫瑰与包装好的礼物盒。

“好吧，虽然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混蛋，但我还是要祝你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快乐。”

“一块古董表？”

“是的，我想你原来那块在上个月的绑架案里被打碎了。”

“你不必特意准备这个，这可不便宜。”

“它的机芯有点问题，古董店老板同意低价卖给我，我花了两周把它修好。”

布鲁斯没有对这块表的外形或性能做出任何评论，他朝克拉克伸出手，示意对方帮他把表戴在手腕上，又将自己带来的盒子推向桌子另一侧。

“庆祝我们的纪念日，虽然我怀疑你的审美是否能欣赏它。”

“一条领带？”

“宝石蓝条纹，能衬托出你的眼睛，下周你出席使馆晚宴的时候可以戴它，这会和藏青色的西服很搭。”

“我没有藏青色的西服。”

“不，你有。”

“你真的应该停止替我购置衣物了，我不需要这么多新西服。”

“它是另一半礼物，就像你不会只买手表而不送花。”

“我送花是因为我爱你。”

“我也是，小镇男孩。”

“那我能留着家里的浴帘吗？”

“不。别想。没门。”

他们并肩走出餐厅，克拉克停下来帮丈夫整理围巾。

“今晚我们睡哪里？”

“我家，明天孩子们要回家吃饭。”

FIN

注：鼠灰、松鼠灰、珍珠鼠灰（Mouse Grey，Squirrel Grey，Pearl Mouse Grey），劳尔色卡中的标准灰色之三，我初次看到的时候简直被德国人的鬼才命名惊呆了。

当我有灵感的时候还是当初那个爆肝蓝。